丰浼浼原本想去送终家儒,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像佟家儒这样的人说不上蠢还是勇敢?这样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是世道太脏了容不下这样的愚人了?
却碰巧遇到了沈童送佟家儒。
“日本之称我中国也,一则曰老大帝国,再则曰老大帝国,是语也,盖袭译欧西人之言也……呜呼,我中国其果老大矣乎……梁启超曰:恶,是何言,是何言,吾心目中有一少年中国在……”
真是……好一场师生之谊,自己出现怕是不合时宜。沈童绝对不正常!哼让我薅着小辫子了吧!
丰浼涣心中想着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沈大小姐。还是别背了,这文章你背晦气!”
沈童看见这人,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走。丰浼浼当然不能让她走,一把拉着沈童的手道,
“果然是狐狸精生的,一路的货色!上不得台面。”
“你!别欺人太甚!堂堂大小姐囗出污秽,辱骂他人长辈,可真正上得了台面。”
“她也配称长辈?勾引我爸爸,把我妈妈气死。还有你害死我哥哥!我告诉你,你别想好过。母债女偿,你欠着我们丰家两条命呢!沈童,我真恨不得马上杀了你!”
沈童没法反驳,这是事实。当年自己母亲犯了错才有了她。当时丰夫人恰巧双生子,一气之下早产一尸三命没一个活下来。似乎是报应,沈母早产生下沈童后就撒手人寰了。而丰三江也落得个孤家寡人。沈童对她的父母并没多少感情,因此在得知事情经过后,她曾想着其实那个犯了大错的男人不该活,自己也不该活。她是愧对丰浼浼的。
丰浼浼只是着沈童没再说什么,她没必要逼死沈童。她是怨沈童没错,可她也明白真正错了的人是谁,她没必要为了沈童让自己人生有了污点。
其实她更想让沈童活着,活着受良心的折磨比死了一了百了的好。她只是想让沈童离开这罢了,她可不想让沈童跟着丰家做拖油瓶。
“Hello, my best friend.”
“走开了,小妮子。你去的是日本不是英国!上来给我飙英语。”
宋嘉仪,丰浼浼的发小。家里做生意的,但人家三代从商根基稳固算得上是大家族。宋嘉仪可全然没有宋家人的半分精明劲,毕竟在上海名媛都竞想学英语时,她眼里只有玩闹。
“说日语你听得懂吗?”
“看不起我?你老老实实说中国话,我绝对听得懂。”
“你可想死我了,想我没?”
“想了,想了。”
“这么敷衍,算了,走本宋小姐带你去快活快活。”
当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是一个歌舞厅,大且华丽灯红酒绿,倒真是有钱人快活的好地方。
宋嘉仪一到,拿着杯酒就奔下了舞池。丰浼浼表示习惯了,正坐下慢慢品酒,就看到了一个孰悉的背影——欧阳公瑾。
这家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呀这是?
只见欧阳公瑾进了一个包厢,丰浼浼没有跟着,毕竟门前守着好几个人侍应,,她过去找打吗?只是在包厢旁边守着,她倒要看看这个欧阳公瑾干什么?
嘣嘣嘣,几声枪声响起。
原本嘈杂的歌舞厅,安静了一瞬接着又是混乱。丰浼浼坐的地方离包厢很近,她可以肯定枪声是从包厢中传出来的。
“丰浼浼!不要命了,走啊。”
宋嘉仪说着拉着丰浼浼就要跑。
“等等,嘉嘉你去找司机,到前面接应我。”
说完丰浼浼就到了包厢外面,此时乱作一团自然没人管丰浼浼去那。一听,有日语。欧阳公瑾真来杀鬼子了?她急忙跑出了歌舞厅,后面一阵嘈杂,是欧阳公瑾逃了出来。丰浼浼急忙躲到小胡同里,只见欧阳公瑾以经中枪了。
“丰浼浼!走上车。”
丰浼浼看了看宋嘉仪,那眼神。好了她知道丰浼浼又要发神经了。
丰浼浼朝着欧阳公瑾追了过去,后面就是特务。如果是以前丰浼浼一定不会多管闲事,可她也许变了。
“多谢了。”感到有人扶住了自己,可他并不想连累他人。“姑娘放开我吧,莫要被我连累。”
“真是泸上青年之楷模,得救。”
佟家儒在后面听到枪响声,紧接着看到跑出来的是自己的学生,他便明白了大半,看到丰浼浼已经支撑不住,立刻背着他逃跑,后面已经有日本人追过来,没想到拒绝载佟家儒上路的马车夫竟然跟了过来,主动帮着他们逃跑。
“佟老师跟我来!”
原来宋嘉仪不放心,车还在前头停着。不过肯定不能把欧阳公瑾坐车,车虽然快,但大,要甩掉日本人可不容易,欧阳公瑾未必能挺到那个时候。倒不如让车夫拉着欧阳公瑾,走些小倒甩掉。“佟老师,告诉车夫把人拉到那,您和我坐车。”
佟家儒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道“平安里,我家。”
“得嘞!您放心一定让抗日英雄安全!”
紧接着就急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