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桉扶着苏愉回到了家中,去厨房为她接了一杯水。“我真是后悔没开车接你,但也庆幸没开车接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蹲在那里?”苏愉拿着杯子不说话,低头愣了一会儿开口:“人,好多。我害怕。”顾桉知道她是心底里产生的恐惧,轻声安抚:“要不然,我们还是办休学好不好,你的状态我不太放心。”苏愉没说话,她刚开学一天就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如果说未来的三年中每一天都这样度过,治疗效果定然是大大减少的。
顾桉伸手摸摸头,她知道苏愉在想什么,她的顾虑她也知道。但是,苏愉作为她的病人,要事事以她的身体为主。“桉桉姐,我想再去试试,不甘心就这样休学。我答应你,如果过几天还是这样,我听你的。”顾桉眼底都是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宠溺:“好,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有一点就是千万不能逞强知道吗?”苏愉点点头答应了。
在未来的一周中,苏愉每天面临着在公共场合中表现自己,只有顾桉知道,在那种情境下,她除了自卑就是自责。这一周时间里,顾桉每天都亲自接苏愉回家,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与苏愉再好好谈谈。作为她的主治医生,她希望她的病人在好的环境中休养,而不是一直在表现中来不断的令病人有更重的自卑感。
顾桉决定在周末的时候和苏愉谈谈,X大校外生可以不用回校。“小愉,你听我说,现在你不得不申请休学了,你自己的身体状态我不相信你自己不知道。作为你的主治医师,我希望你以身体为重,至于私人方面,我想我更方便照顾你。”苏愉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可母亲那边自然是隐藏不过去。“桉桉姐,我知道,但是如果休学的话,注定是要回家。”顾桉想到了这一层:“我知道,等我们办好休学,我跟你回家和叔叔阿姨说清楚就好。如果不愿意,我也可以在电话中和他们说清楚。”“不是,我只是不想他们担心。”顾桉当然明白。只不过这些也不是当下就能做到的,她叹了口气,给苏愉碗中夹了些菜。
顾桉给医院打了个电话,打算请下假只为了陪苏愉将休学手机办完,顺便回趟老家陪她将这一切与二老解释清楚。苏愉在这几天中变得话越来越少,甚至与顾桉的交流都变成了用手机。顾桉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但她不好多问。按照她们的约定,今天是苏愉带着顾桉去办休学手续的日子。
“您好,您是苏愉的家长是吧?我想与您谈谈她的情况,您先坐。”苏愉的班主任很和蔼的与顾桉交流。“我想您的孩子并不适合学习音乐,尽管她考上了本市最好的学校,但她的性格属实是有些内向了。”顾桉知道这都是实话,她用余光看向身侧低头看手机的苏愉。“老师,我想有些事情不得不与您说。她现在处于一些特殊时期,我想给她办置休学,然后回来继续读。如果说在休学之后还不能见到一些学习上的效果。至于退学这种事情我们都听学校的安排,但如今确实是小愉有些情况,而且她以前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听顾桉提起自己从前的样子,苏愉关了手机看着顾桉侧颜。好在班主任并非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给了苏愉一年的调整时间。顾桉办理完手续后,转头看着苏愉,用眼神示意一切都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