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发卖

白瑶你回你的房间里。

左航神色暗了暗，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怕把白瑶惹急了，他现在还依仗着白瑶报仇。

人有时候没有那么多大爱，自私一点儿反而过得更好。

其实这不是自私，只是自保罢了，左航现在都自身难保，又怎么帮助这个张泽禹，更何况，自己和他又不是很熟。

但可能是于心不忍，突然想要救下他罢了。

左航我不想见血，大人。

白瑶打量他一下没有说话，但手里松开紧握着的手就是最好的回答。

左航走了，也懒得偷听，他没那个兴趣，走过那火时，火星在黑色里尤为明显，风吹起烫人的火灰，左航看着火还在烧，火大的却已不见那个叫白九的影子。

他回了房，点了香，安稳的躺在床上睡去。

白瑶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张泽禹，悠悠坐到床上，看着那人低着脑袋，身后的肩胛骨一颤一颤，细肩细腰。

白瑶我知你不艳色，宫里的浣衣局来送白色的丝绸，我让人给你做件披肩可好？

白瑶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情绪，好似真的在询问要不要做衣裳。

张泽禹转过头来，红彤彤的眼尾显得格外惹人怜爱，手还撑在地上，瘦瘦小小的像是一只被主子抛弃的猫。

张泽禹大人......

声音实在是颤抖的厉害，他也没有办法，但只觉心在痛，像是有人要把他的心撕裂开来，根本喘不上气。

张泽禹大人我求求您，您放了张家行吗？我求您了大人...我求您......

张泽禹跪在白瑶脚边，而白瑶听着他的哭声却不为所动，只是用手肘撑着床岸，把玩着手里的药瓶。

白瑶我忍了张家许久，她们仗着我的名号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我给张家收了多少烂摊子？嗯？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让张家亡。

白瑶用指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不得不说他从未圆过房的丈夫长得倒是好看。

媚倒众生的那种。

白瑶你已犯七出之罪，我是可以找那大理寺告罪状的，然后我再以教子无方的名号参你张家一本，不久，整个京城都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白瑶那样，我再把你发卖青楼，世人都会说我仁慈。

青楼？！

张泽禹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她。

张泽禹您要把我发卖到青楼？

白瑶看出他的慌张，依旧不紧不慢的解释。

白瑶是。

张泽禹大人，大人，我求求您，您别把我放进妓院行吗？

张泽禹到底是没敢抓她的衣角，只是含泪看着。

白瑶是早就看张家不顺眼了，陛下也对此多有不满，所以这次除掉张家她不用看皇帝脸色。

白瑶你说是雷玉亭好还是满花楼好？嗯？我相信以你的姿态，一定能选上花魁吧？是不是啊？阿禹？

张泽禹不要...大人，不要。

白瑶以前我娶你时我身边的人就对你蠢蠢欲动，这样我把你休了，她们可就有的可玩儿了。

白瑶啧，满花楼吧，哪里的浪子严士郎之女可是有名，我看她也觊觎你许久。

张泽禹大人，大人，我错了大人，您千刀万剐，我死不足惜，大人您别把我卖到窑子里，求您了...

白瑶收起笑脸，低头看着他，手轻轻抚摸他的小腹。

白瑶这里还有你的孩子，但在这三天里，他会一点一点的，化作一滩血水。

张泽禹摇头，却没有用。

他知道白瑶狠，却不知是如此的狠。

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