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黎“我今天可以离开吗?”
刘耀文微愣片刻,“这几天没有开往大陆的客轮。”
瞧吧,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离开西港。
她不会,艾京身死异乡的消息传回国内,母亲当成昏厥,在国立大医院住了半个月,含泪而终,逝世前还紧握她的手,纤细无力,让她一定把父亲的骨灰带回来。
带回去是一件事,报仇又是一件事。
她知道是三合会动的手,三合会是西港所有帮派的总称,她要找到动手的那个,又或者那几个。
艾黎“我去七街。”
刘耀文听后微愣片刻,从兜里摸出几枚英女皇头硬币,向后递给她。
刘耀文叮嘱,“七街四九仔多,晚上别出去。”
她收下几枚硬币,心里暂时将他和其他四九仔划分开。
刘耀文“别忘了,报刘耀文的名字。”
刘耀文反复叮嘱,“是刘耀文,记住了吗?”
刘耀文给她拉开车门,算是送她最后一程。
艾黎踩着皮靴一路向东,暖日悬挂在她前方,她向阳而生;刘耀文低头点上一根烟,望向警厅,随后掐掉惺火,冷烟落地,他驱车与阳背行。
有的人终究是要背道而驰,有的人终究是向阳而生。
世界就像盛大的棋盘,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一旦走错,满盘皆输。
可他不是棋子,可以复盘重新来过,他不能,他只有一次机会。
他单手把握方向盘,一只手伸出窗外,感受强烈寒风的逆行,这条路只有他一个人走到黑,走到死。
艾黎打车来到七街,只是问句花姑在哪儿,就有人指着棋牌室,到那儿去找。
她透过玻璃门,里面烟雾缭绕,男女纷纷点上根烟,她以为花姑会是垂暮老人,只是她问了句请问您知道花姑吗?
便有人冲里面喊到,花姑有女仔找。
花姑红唇抿烟,浓妆艳抹,身着红色旗袍从里走出来,眼看上去不惑之年。
艾黎微微欠身以示礼貌,花姑眼里闪过惊艳。
艾黎“花姑,我是……刘耀文女友。”
花姑听后,眼里闪过不可思议,下一刻又是满脸笑意,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扫视她。
花姑“姑娘是大陆来的?”
许是她口音太过明显,花姑一听就明白了。
艾黎“我是来西港寻亲的。”
花姑调笑,“那衰仔怎么还能谈到这种靓女,之前还同大家讲要和大陆女拍拖。”
花姑亲切地拍拍她肩膀,力道不大,她却能感觉到花姑应该也不是简单人物。
艾黎“花姑,他让我来拿三街区房钥匙。”
她想快点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脸上摆的笑容快僵硬了,花姑吩咐人去取钥匙。
花姑拉住她手,“你从大陆哪里来的?”
艾黎“上京。”
花姑感慨,“上京是个好地方,和平自由。”
钥匙拿来了,花姑塞进她手心,她因心虚掌心沁出细汗。
花姑“这孩子怎么还体虚呢。”
她拍拍艾黎掌心,言语中透露出她的喜爱。
因为刘耀文,所以收到了来西港的第一份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