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庚焱将匕首握紧,身子向前凑上一凑,贴耳轻语:“杀了你?美人......这么美的脸蛋...我可舍不得啊~”
要不是陈庚焱将匕首架在脖子上,韩婴恨不得将眼前一脸欠样的陈庚焱碎尸万段,“既然知道我是男子,郡王再提这两个字,小心我有失尊卑之分,对你不客气!”
韩婴的眼神越是犀利陈庚焱便越是想要惹他,凑近一步,将匕首紧紧贴近着脖颈的肌肤“美人...可要清楚自己的处境。”
韩婴趁其不备给了陈庚焱持着匕首的小臂一掌,将匕首握在自己手中直逼陈庚焱的胸膛,“郡王还真是死性不改!”
陈庚焱眼见局势,又变了脸,“唉~莫着急嘛。”他顺势向后退步,韩婴却逼得更近了,“你说你不欠人情,我救了你两次,你只还了一次,第二次...可还没有还啊...”
韩婴嗤笑道,“将死之人,还在这里狡辩。”
此时灌木从中安静的连蚊虫经过的轨迹都听得轻轻楚楚。
陈庚焱看着匕首刺进衣帛,脸上丝毫没有恐惧,语气平平又道,“你可斟酌斟酌,我说的是否有错,我救郎君于危难,又将这匕首藏匿,如果不是我...”陈庚焱看他动摇的眼神便凑向前去,见韩婴也顺势收回了匕首,又添一句,“美人...可是要死两次了。”
韩婴将匕首收于鞘中,转身便要离开,“好,我现在饶你不死,便是还了这第二次人情!”
陈庚焱将刺穿的衣帛稍作整理,看他离开,但又想这人漫无目的的逃离,怕是如今连何去何从都不知道,问道“美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听到二字刚被安放鞘中的匕首就又拔了出来,“我有名字!韩婴!再提那两个字,可不会再饶你。”
刚赶来回合的飙风见韩婴刀指郡王,护主心切的他早就将郡王的吩咐弃之脑后,直接从背后给上一掌又要将韩婴手中的刀刃打下,韩婴一身本事但身受重伤也被偷袭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直接被飙风那一掌打单跪在地上,口吐鲜血。
“大胆刁民!给我拿下!”
两卫兵刚凑上前,便注意到陈庚焱吃人一般的眼神,吓得又安分地退了回去。
韩婴此时虽狼狈但也一脸讥笑,“行啊,确实卑鄙啊,玩儿偷袭...”
飙风见眼前这人是一男子已将怜香惜玉的念头抛下,在加他既知道郡王在此还不拜见,更是觉得对自己主子不尊,又吼上一句,“大胆既然知道你面前的是郡王,既不拜见还敢对郡王不尊!”
韩婴更是可笑,“拜...鼠狼之辈...也配?”他将嘴角的鲜血抹去,又嘲讽一句“我看你们这行为,与燕国那一群人,也别无二致吧!”
“闭嘴!”飙风预想拔刀,又被陈庚焱劝了回去
“飙风!够了”
“郡王!他口出狂言分明就是在羞辱我大陈!”
“难道我大陈的度量就那么小么...”陈庚焱看着韩婴的眼睛,这句话分明就是对着眼前的韩婴说的,顺势又蹲下去,将韩婴的下巴托起,一脸端详的样子,“飙风...这出手可是有点狠了啊!美人哪儿经得住你这么打啊。”
“把你的脏手拿开!”
陈庚焱见他气呼呼的脸又挑衅一句,“唉~美人别生气,既已伤身不可再伤神。”随后起身将衣服稍加整理,悠闲阔步上了马车,又给那两个侍从使了眼色。
韩婴见那两侍从上前,强忍伤痛,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将二人的手拨开,“我自己会走...”见陈庚焱掀开马车侧帘,韩婴将疑问说了出来“不过我想问一个问题,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陈庚焱答的干脆,“回我的郡王府。”
韩婴心存疑虑,他不明白,皇室的人,既然知道他是燕国流民,明明可以将自己交于军中等候发落,还要把自己带在身边冒险,到底是什么目的...
陈庚焱貌似也看出来了他的担忧,一句解惑“不过你放心,本王会保你安然无恙...”
“为什么帮我?”
“因为...”
陈庚焱看着这一条林间小道卖起关子,他感受着傍晚微风,虽荒林里并无花丛,但却嗅得到缕缕花香,深吸新鲜空气“因为...千秋水,竹马道,一眼见你,万物不及。”韩婴属实不懂他在说什么,紧促的眉锁的更紧了。
陈庚焱的一脸从容与他倒是形成了对比,“还不上车?”
夕阳之下,映的车下人的一身素衣都泛起金光,仿若神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