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责

两人在三碗不过港下了船，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沥沥淅淅落下的雨点，依然闲庭信步。

芙丝可塔西问：“我一路走来，不免有些饿了。不知钟离先生有何建议呢？”

钟离思考片刻，开口：“今日万名堂并非香菱掌厨，新月轩或是琉璃亭都是不错的去处。”

“嗯……我并不了解现在的璃月港，就由熟知的钟离先生定吧。”

钟离点点头，并没有推脱：“也好，那便去新月轩吧。”

有些人撑起了伞，两位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色一边在雨中漫步。

一处屋檐下，一位商人对刚刚完成任务，还气喘吁吁地属下说：“你完成了你的职责，现在，去休息吧。”

听到这句话的钟离停下了脚步。见钟离驻足的芙丝可塔西也并未离开，也站在原地等他自己思考出答案。

“我的职责……又是否已经完成？”钟离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所覆盖，但是芙丝可塔西还是听到了，只不过他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她呢？

芙丝可塔西敛眸反问：“万事万物无穷无尽，你所做的若是已经完成，那么你可为它的下一步做好准备了吗？”

钟离思考良久：“您说……创造一次认真观察的机会，再作决定。”

“对待自己职责的态度一定也如同照顾孩子那般，若非亲自试验，无法放心下来。”芙丝可塔西突然笑起来，“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当初我也曾看我亲手养大的荡涤四方。不瞒你说，明明决定让他自己闯荡，但他那张狂执拗的性子总是令我放心不下。”

当年那个满身傲气，见麻烦就说“杀了便是。”的小龙崽，经历千年岁月的沉淀，已经学会为他人考虑，也可以心平气和地与人谈论任何事情了。

钟离自是知道芙丝可塔西在说谁，顺势问：“那他是否为你带来了不少麻烦？”

“要说麻烦也不少，不过从要收养他的那刻起，我便已经设想过那些了。”芙丝可塔西提到孩子脸上的笑容更盛，“就像是岩王帝君带领璃月人民那般，互相学习，互相成长。我想钟离先生一定能明白吧。”

钟离点点头：“略懂一二。我想那位孩子在您这肯定获益良多，您对他的教导也会在他未来的路上走得更为顺利。”

“不敢当，我只是尽了一个姐姐的职责，哪有你口中那么伟大。况且以那孩子的心性，定然可以闯出一番天地，只是恰好碰到了我而已。”芙丝可塔西想到了什么无奈一笑。

钟离叹息着，踱步向前走去：“以普遍理性而论，这世上的偶然与必然交错复杂，无人可以说清。”

“偶然中隐藏着必然，而必然通过偶然来表达与实现。”说着，芙丝可塔西跨出脚步跟上了钟离。

钟离点头认同芙丝可塔西的说法：“两者的关系以这样简单的方式论述确实变得清晰了许多。钟某受教了。”

芙丝可塔西只是笑笑，没有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