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窒息的感觉是在说不上好。
直到脚踏在实地上,温德尔的脸色都显得格外差劲。显然他很久没被这么对待过了,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逆来顺受,这对于一个拥有绝对实力的人来说,显然是个不那么令人舒心的惩罚。
“你会烧光它们。”斯内普听起来是在称述一个本可能发生的结局,也同样为自己的言行而导致温德尔陷入一个被动局面做出了合理解释。
实际上这已然是暗自递上了信任的手,毕竟稍微聪明点儿的人此刻也该知道接下来甬道的尽头,必然是个被掩藏于地下受诸保护的秘密。
“如若是为了赔偿,我可以弄来些更好的东西。”比如一些杀人越货的利器。
温德尔笑意盈盈,话里却不带什么戏谑情感。
他是认真的。
显然这一路走来碰到的三头犬和魔鬼网无不是给拜访者设下的障碍,聪明的人理应识时务而就此停歇了那点活络的心思。
但可能终归还是位于学校的缘由,至少眼前这些所谓的绊子都太过于小儿科,吓吓那群误入此地心思单纯的未成年学生尚可,对付起真正有实力而又伶俐的家伙,却是显然不够看的。
如若不能一击必杀——至少让来访者失去行动能力——那么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抱有这种心思的温德尔正想好好思考移植点什么的时候,却注意到斯内普完全没有给予他回应,只是埋头向里走,甬道太黑,他几乎是全然隐匿,已经离得相当远了。
于是自讨没趣的温德尔无奈耸了下肩,颇煞有介事地再次回头上下打量了两眼那还在张牙舞爪的魔鬼网,索性还是叹了口气将一把火烧光的念头抛之脑后。
还是,留条命,换份大礼送它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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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又约摸走了几分钟,总算是推开门进入了个不知名房间。
“这里就是你的目的地?”温德尔只是随意打量了几眼内在构造,眼里的嫌弃化作为快速掠过的实际。
显而易见,这是一间老旧废弃的教室。几张破败不堪的桌椅零零散散,甚至走过的路径都能扬起灰尘,在地上留下深可见形的鞋印,而厚重沉闷的空气更是是霉菌与尘土的天堂。
如若真要说点什么,大概还是斜对着房门的那面墙壁前被随意搁置于此的金框方镜。
这面镜子的做工看起来格外精致细腻,边框设计的花纹古朴典雅,其上雕刻的生物状似四足,具体为何物却难以定夺,闪金的色泽饱满,尽管在昏暗的房间里看不太清,但偶有投射进的月色却足以显现出它的亮眼。
简直和这间看似长久无人光顾的房间完全格格不入。
“这算什么,照妖镜?”温德尔看过一些来自东方的话本,在现下寂静的氛围里自然而然联想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你是要现原形吗,但愿并不真的是一只蝙蝠。”
于是成功获得了魔药课教授的轻瞥一枚。
“厄里斯魔镜。”解释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斯内普相信温德尔有能力自己查到有关于这个名词的更多信息。
他有要务在身,当即更重要的事显然是检查被存放于此的魔法石是否还安然。
于是悄然盯着那面镜子,直至口袋里多出点东西。
斯内普摸索着那块石头,无需拿在眼前,他完全熟识于它,这是身为一个守卫者需要具备的素养。
魔法石并未遭受任何危险,得出这个结论,他的心总算沉下去一些。
于是口袋一轻,突兀出现的东西又再次神秘消失。
从始至终,在外人看来斯内普便仅仅只是站在那面镜子前发呆,不过一两分钟的事,他便又垂下眼眸,收回了一直紧盯着镜面的视线。
“我倒是不知道在这种关头你还会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