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锲子】
大雪纷纷扬扬地撒了三天三夜,白雪铺满了银川城外的山,在孤寂的山脚下,她一袭红衣,一人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曲儿,仿佛与世隔绝,与世无争……
一曲过半,她跌坐在雪中,用手扫开眼前那墓碑上的雪,轻轻地抱着那块冰冷的墓碑,怕惊醒了梦中人一般,温柔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暮将军,近来……可好?赶不上初八来看你,说好定要在那天听我唱一曲的,如今倒是我失约了……" 风拂过她的脸庞,滴滴热泪缓缓落下,融化了墓碑上的碎雪,却凉透了离朝的心……
第二幕【受邀】
"将军,尚书大人请您到风花楼一叙。"小厮行了跪拜礼后,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贵人的意思。
"难得他还记得我,何时前往?"韫暮刚刚换下一身戎装,随意披了件狐裘便在府里的凉亭闲坐,心里暗叹道,金陵城快入冬了,这儿的风倒是和塞北的有一拼。
"今日午时七刻,风花楼东雅房。"小厮沏上一杯热茶,应和道。
"府里可有马?"韫暮浅尝了一口许久不曾喝过的当地盛产茶,紧凑在一起的神经忽然舒展开来,乐呵的问道。
"将军,您不在府里的这几年,管家也不曾再买过小马驹了。"小厮福着身子,像被狼踩着尾巴的兔子一般,动弹不得,瑟瑟发抖。
"无妨,走过去也罢。"韫暮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站了起来,让那小厮带路去,自己离京细算也有四年时日了,平日在金陵城里也不曾像那些执垮一般,无所事事地蜗居在这金陵城里各个角落风花雪月,这些地方大多都是只知其名,不知其所在,何况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呢?
"是。"小厮规规矩矩地在前头带路,管家提拔他,也是因为他机灵过人,懂得看人脸色。
【第三幕】(好奇)
"将军,这边就是东雅房。"小厮福了福身子,便站在门口站岗了。
韫暮到这风花楼时,准准午时三刻,风花楼的第一场戏,便要开唱了。
听这的常客说,这儿的老板是个妇人,三十多岁,风姿维雅,却如刚刚出阁的姑娘一般,好奇心重重,心底存了不知多少的故事。这台上的姑娘,也是这般。
"贵人怕是第一回到这风花楼吧!"老板掀开门帘,笑容满面。
"嗯。"韫暮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看了这老板一眼。
"贵人便是贵人,所遇也是贵事,今儿是我们离朝姑娘头回演第一场,离朝姑娘虽不是远近闻名的伶人,但在金陵城还是小有名气的。看,这些都是冲着离朝姑娘来的。"老板指着楼下满坐的客席,门口还有一些痴痴等的书生郎,笑的更是乐呵。
"哦?如此夸张?我倒要看看这离朝姑娘,是何尤物。"韫暮扫了一眼楼下,怪不得今早班师回朝,城里空荡荡的,原是大家都藏在这……
"可惜了这姑娘,心里缺了一味药,这戏啊,始终是唱不出那味道……"老板惋惜的自言自语道,继而福了福身子,又笑着迎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