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与喜

璇玑天黑了，司凤。

司凤嗯。

司凤你，璇玑，你要看大夫吗？

璇玑血止住了，没事了。

司凤你脸色很苍白，我渡些灵力给你。

璇玑别，你的脸色更不好，别输灵力了。找找看，有没有人家，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了。

司凤好

璇玑......

璇玑你怎么不去？

司凤你，你，你没什么，要问我吗？

璇玑呃，好，我问你，你是金翅鸟？

司凤对

璇玑谁杀了我娘？

司凤不确定，我，我还没来的及问师父。

璇玑你说帮我调查我娘亲的事，是不是骗我开心的？

司凤没有！我，我是真的想调查，不止你娘，还有我娘！

司凤现在，我知道，我娘是文皓凤，淮山掌门之女，今天他，他也死了。

司凤都死了，什么也没问到......

又是好一会儿静默。

璇玑我爹今天要杀你们，他说了什么？

司凤我，我在山脚，他们在山上，没，没听到。

璇玑哦

司凤如果，我师父真的杀了你娘，你会恨他，恨我吗？

璇玑我娘对我很好，幼时我我出生有异状，总是被人说成不祥。娘亲再三阻拦爹爹丢弃我，她亲自上门求告那些知情的人不要乱说话。为了保护我不被人欺负，娘亲总是一直陪着我玩耍。玲珑生气了，娘亲再三跟她说要保护好妹妹，什么好东西都要姐妹们分享。我偷懒不习武不做女红，娘亲都纵容，从来不责怪我一句。玲珑和我在山上闷了，她就带我们偷偷下山去玩。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好的娘亲了，呜呜呜呜......我好想她活过来。

司凤那么，你，你，杀了我吧，为你娘报仇。我，我不怪你。

司凤闭着眼，无声流泪，心里空荡荡的。皓凤是他娘，可是却成了罗刹鸟，她要杀他，一见到金翅鸟就发疯似的痛恨。而师父是他爹，却多年不肯承认他，还毁灭了外祖一家。仇恨如此深重，他的出生完全是罪孽。

司凤你，你杀了我吧。

璇玑盯着自己被包成了粽子似的脚，如果要杀他，那么她之前为什么要拼了命救他呢？

再扭头看司凤，他真的已经毫无生气了，就算她不动手，他也像死了一半了。

蓦然，璇玑想到了什么，她勉强为自己找借口，说:

璇玑是我爹杀了你爹吧，那，那，也算扯平了。我不杀你，杀了你，我这只脚岂不是白费了。

璇玑你，司凤，你能原谅我爹吗？

璇玑司凤！

半晌没听到司凤回答，难道是哀莫大于心死？

璇玑不假思索回身抱住他，哭着说:

璇玑司凤，我不想杀你啊，我娘的死不是你造成的，你不要劝我杀你啊，那样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两人就这样抱着哭，直到一只狐狸出现。

紫狐心想:“老娘正要办喜事呢，哪两个不长眼的，在这里哭坟。”

紫狐喂喂，你们再哭坟的话，就一起去死吧！什么杀你杀他的，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