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黎树贴在老人的背上大气不敢出，吸了吸鼻子既是委屈又是愧疚的唤了声：“我错了。”
外科医生多少是有几分力气的，尤其是秦海这种全能型的教授，看着六十多了其实一身腱子肉，背他这样一个大小伙是绰绰有余。
但再怎么样也是一个老者，为他挨骂受累，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错哪了？”
秦海接了话头，把背上的“包袱”往上提了提，边走边道：“到办公室之前，给你足够的反省时间。”
刚刚在校长那还很威风的少年抿了抿唇，也不知是脚疼还是心慌，手心都冒了汗。
“哑巴了？”
“对不起，我不该和人打架。”黎树是懂一些师徒间的规矩，心底越害怕面对声音就越发颤抖，任务什么的全部都忘光光了：“我不该连累老师害老师受累……老师，我知错了……”
“老师……我以后不和人吵了……”
“老师……那个书是师兄故意逗我才掉的……老师……”
“老师……我想自己走……”
“老师……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黎树盯着502的门心凉了半截，他心里很清楚，今天要是进去了，就不再是助理了，而是师徒。
师徒是什么？师徒是传承，师父教训徒弟天经地义。
“来得及。”秦海把吓激灵的黎树放到沙发上，神色如常：“我再给你三秒钟考虑去留。”
三秒钟很长了，黎树瞬间脑补了放弃和继续可能导致的各种结果，最终期期艾艾道：“我不走……”
这样回去更没好果子吃。
“确定？”
“确定……”
“罚你你认吗？”
“……”黎树纠结了下：“我认。”
秦海得到确切的回复才把门窗关上，将忍了好几天的糟心学生抱起来，不轻不重的放在地上，轻斥了声：“跪好。”
“疼……”黎树不敢再耍小心思，脚丫子挨地的那一瞬两眼发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抱住老人的腿舌头都捋不直了：“老师……能不能不伐贵……别的都好……别的都好……”
“编屯20。”
“啊？”
“啊什么啊？”秦海蹙眉：“不然打手？”
“手，手……”可怜的半妖生怕老师反悔，迅速且主动的将爪子伸了出来。
怎么能编屯呢，说出去他还咋混呀。
秦海也没给他讲客气，抓起左手就是十下，连口气都没带喘的，小半妖也疼得后知后觉，望着他老师委屈的扁嘴。
“老师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上课不积极，认错最积极。”秦海越想越来气：“有老师给我反馈你整堂整堂的对着窗外发呆，是觉得自己才高八斗不用学了还是觉得任课老师见不得人了？！”
小半妖呜呜道：“我不是故意的，数英是真听不懂……考完就还给老师了……”
在三流大学四年都是靠补考抄着过的，哪里听得懂重本学校的数英课，没打游戏都已经是很尊重了。
“听不懂？听不懂你高考能考681分？暑假几个月就失忆了？！”
老头抄起棍子就要揍人，吓得黎树一激灵：“老师，我记得快忘得快，我不是故意的……”
“右手！”
“嗷……”
黎树曲着四只爪子泪如雨下，该死的金毛，早晚都得炖了！
681分，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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