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墙上的老式挂钟一下一下的走着,时针不觉已经走向了凌晨12点。
这是唐暮年进入手术室的第9个小时。
手术中的字样依然亮着,迟迟不见医生走出来。
手术室门前的长凳上只有楚遥一人,偶尔有小护士走过,也只是互相谈笑,对楚遥指指点点,毫不在意。
又或者说,这个地方没多少人希望唐暮年活着从手术室出来。
好像9个小时的抢救对这个地方来说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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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遥不明白为什么唐暮年只离开自己视线了不到一个小时,就会被送进手术室。
那间看似平平无奇的卫生间里发现了什么,她无从而知。
但她可以肯定,这一定和那位“大阿尔卡那”有关。
想到这,楚遥狠狠地咬了咬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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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暮年的心跳在几个小时前被送进手术室的一瞬间就停跳了,在几次心脏除颤后恢复了跳动。
“Heart rate is normal, ready to close the wound.”为首的白大褂轻声吩咐着下属,接过消过毒的针线。(心率正常,准备缝合伤口。)
缝合过程一切顺利,唐暮年的各项指标始终保持平稳,心脏强劲、规律的撞击着胸腔。似是冥冥之中有上帝保佑般。
为首的主刀医生蹙了蹙眉,手上的动作也逐渐缓慢。
旁边的助手识相的接过他手中的针线,完成最后的缝合。
片刻后,白大褂走出了抢救室。
唐暮年被一群医生推出,转入重症监护室。
“怎么样?”楚遥克制住想冲上去的冲动,目送唐暮年离开,抬眼看向白大褂。
白大褂脱下手术帽,摘下口罩,脸上是被口罩勒红的痕迹。
“没事了。”男人打了个哈欠,心不在焉的一摆手,眯眼看着楚遥如释重负的瘫坐在长椅上。
那人一头黑发及胸,在身后束起低马尾,黑发间夹杂着同他的瞳色一样的蓝色的挑染发丝。
“又及——”他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嘴角,将尾音故意拖长。
楚遥明显一怔,猛的起身。
“唐暮年身体中毒种的生长加速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楚遥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
“……”女人稳住身子,沉吟片刻,“谭肆。”
被称作“谭肆”的男人再次勾起嘴角,沉默不语。
楚遥一字一顿道:“我知道你有办法。”
话音未落,谭肆一个健步冲上前掐住楚遥的脖颈,将其按在墙上。
“你调查我。”谭肆沉声道,一双碧眼中的威胁清晰可见,似是嗜杀成性的野兽,时刻准备着咬断猎物脆弱的喉管,吸吮可口的鲜血。
相反,男人无一丝畏惧和愤怒。
“算我求你。”楚遥握上谭肆掐着自己脖子的胳膊,平生第一次,说出乞求的话语。
谭肆明显怔了,掐住女人脖子的手不觉放松了些。须臾间戏谑与蔑视便将惊讶取代。
“呦。”男人放开楚遥的脖颈,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人剧烈的咳嗽。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蔑视渺小如蝼蚁般的人类。
“原来大名鼎鼎的「圣杯」大人,也会求人啊?”谭肆来了兴致,双手抱臂靠在墙上,“看在唐暮年还有不少利用价值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她一次咯。”
楚遥不语,站直身子同谭肆一起走进ICU。
唐暮年平躺在病床上,白皙的脸上是被氧气罩压出的痕迹,被子下隐约勾勒出她干瘦单薄的身形。
谭肆接过楚遥递来的刀,撸起袖子在自己的小臂上划了一道。
鲜血顺着他的胳膊留下,他拉开唐暮年脸上的氧气罩,瞥了一眼床边仪器上骤降的心率,示意楚遥掰开唐暮年禁闭的唇瓣。
谭肆的血液流淌进唐暮年的体内,床边仪器上的各项指标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男人为自己止了血,拉下衣袖,将刀含在唇间,用嘴唇抿去刀刃上残留的血珠。抓起床头柜上的酒精,倒在刀刃上消毒。
谭肆拉了把椅子坐下,开口道:“毒素渗入的地方是唐暮年左臂处3厘米的开放性伤口,她有被什么锐器所伤吗?”
楚遥回忆道:“是有,卫生间的吊灯砸下来了,应该是是吊灯上的玻璃碎片。”
谭肆扯了扯嘴角,“刑,「他」居然能把毒涂在吊灯上,真刑。”
“不过……”他顿了顿,“刚才抢救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唐暮年割到了动脉,虽不致死但是出血量不少,再加上受惊休克、腰部的伤口发炎感染、内脏受损、抢救再顺利也不至于只是心脏骤停了几秒各项指就标便逐渐恢复了正常。”
“你是说……”楚遥猛的抬头,撑着床边站了起来。
“嗯哼。”谭肆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臂,“「他」居然会在给唐暮年下毒的同时保她性命。”
「大阿尔卡那」和「星币」,你们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如此想着,谭肆站了起来,看向唐暮年惨白的面孔:“我的血能撑一时,撑不了一世,她迟早会被毒种害……”
“闭嘴。”他的声音被楚遥的怒喝打断了,谭肆转头,勾起他特有的,饶有兴趣的笑容。
“我不否认奇迹发生的可能性。”谭肆耸了耸肩,无奈道。
他转身,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别把我当人看……”
“那你不还是想毁了这儿。”楚遥笑笑,再次打断他。
“别总是打断我嘛。”谭肆不满的蹙眉,握上门把手,“总之,我不是什么圣人,不会再救她第二次。”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本章完——
补充信息:谭肆
性别:男
年龄:22岁
身高:186cm
体重:66kg
代号:「宝剑」
所属阵营:“Deadly Silent”
职位:「星币」的主治医生
补充信息:可以信任
(补充信息貌似是手写的批注,“可以信任”的字样前有一个红色的大疙瘩,墨水渗透了纸张,线条十分凌乱,“可以信任”的字形十分难看,笔画颤抖,书写人那时好像很紧张……)
传闻:举止优雅,行为得体,总以微笑示人的绅士。却总是让人产生无端的恐惧。
【离锢笑百生|谭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