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顾梓杭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顿时愣住。
屏幕上跳跃的是父亲的名字。
“喂，爸……”顾梓杭的心脏砰砰直跳。
“阿杭，你现在忙不忙？”
“呃，暂时不忙。”
“那你马上回家一趟。”
顾梓杭疑惑地询问：“怎么了？”
顾父严肃地说：“有人把你妈妈的遗嘱寄给了公证处，我们必须尽快确定这份遗嘱的真伪。”
“妈妈的……遗嘱？”顾梓杭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是什么？”
“具体内容还在核实。但是，这份遗嘱关系到你妹妹的抚养权，所以必须尽快弄清楚，这也是你爷爷的意思。”
顾梓杭沉默片刻，低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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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梓杭赶到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发现爷爷顾老爷子也在场。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在他身后的桌子上，摊开了厚厚一叠文件，顾家二叔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眉头拧成川字。
顾梓杭喊了声：“爷爷，二叔。”
顾老爷子抬头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过来坐吧。”顾二叔招呼顾梓杭坐下。
顾梓杭乖乖听话地坐下，等待他们开始谈话。
顾家的二叔说：“昨晚公证处刚传来的消息，你妈妈留下的遗嘱，把你们兄弟三个分配得很清楚。”
顾梓杭的脸色瞬间煞白。
顾二叔说：“你们都是顾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但是你和顾明朗的股权相比较，你占据的股份略少。按照顾家祖训，顾氏的财产由长房继承，这一点没错吧？”
顾梓杭紧咬牙关，不吭声。
顾二叔又说：“如果你们兄弟俩互换股权，那么顾家百分之八十的资产都将归你们所有。可若是你执意要争取你的监护权，那么，你们俩就各退一步。如果你放弃争取监护权，那么，你就可以获得公司百分之十的股票，这些股票足够你过富裕的生活了；如果你坚持要争夺监护权，那么就把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全部转移到你名下。你看怎么样？”
“不可能！”顾梓杭猛地站起身，“绝不可能！”
顾二叔冷漠地说：“那好，我们来商量一下，该选哪一种解决方案。首先你需要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在遗嘱正式生效之前，你不能和任何女人结婚；第二，在你拥有顾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之后，就搬出顾宅，自立门户。”
顾梓杭怔怔地看着他们，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脑海中乱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不可以输！
绝对不可以输给顾明朗。
他是长孙，他有优势。只要他努力工作，迟早会超越顾明朗的。
这时候，顾二叔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样，想好了吗？”
“我……我……”顾梓杭艰难地说，“我想一想。”
“别想太久。”顾二叔说，“如果你同意，明天就来董事局签字画押。如果你拒绝，咱们就走法律程序。”
顾梓杭捏紧拳头，沉声道：“我……我考虑一下。”
他转身匆匆离开了。
顾二叔摇头，喃喃道：“唉，这孩子，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毛躁呢？”
顾老爷子沉声道：“你也别怪梓杭，他是真心爱他妈妈。只是，他性格像极了他母亲。”
顾二叔无奈一笑：“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算了，不提这个了，”顾老爷子摆摆手，叹气道，“你们兄弟俩都好，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顾老爷子说：“嗯，那就好。对了，阿泽也快毕业了吧？”
“是呀，马上就要毕业论文答辩。”
“阿泽从小学习就好，毕业之后也会有一番大展拳脚。”
“那是必须的。”
……
顾梓杭走出顾氏大楼的时候，天空飘洒着细碎的雪花。
他穿过寒风凛冽的街头，漫无目的地在路边走着，一直走到了江南区最繁华的闹市区。
此时，天气已经渐渐变凉，路灯照亮了整座城市，夜幕降临之际，这座城市笼罩在朦胧的霓虹灯光里，显得格外迷幻。
路上的人潮熙熙攘攘，喧哗声和嘈杂声充斥着整个夜幕，而他孤零零的背影被衬托得格外凄惶。
他不记得自己究竟走了多远，也忘记了自己究竟想去哪儿。
最后，他停在了一幢豪华大厦的前面。
大厦顶层，巨型落地窗前。
顾简霆靠在玻璃墙壁旁，静静看着底下川流不息的人群。
顾梓杭缓缓走进他。
“哥。”
顾梓杭叫了一声。
顾简霆侧过头来，看向他。
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嘴唇抿得紧紧的。
顾梓杭看着陆简霆，犹豫半晌，说：“对不起，你知道的……我不是……”
顾简霆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说：“我想喝酒。”
顾梓杭微微一怔：“……好，我带你去。”
他们来到附近一家烧烤店。
顾梓杭帮忙买单，付钱，点菜，全程都在打怵，不敢和顾简霆说一句话。
顾简霆一口气喝掉了两瓶啤酒。
酒精刺激着他的味蕾，令他有一丝兴奋。
他扭头看了顾梓杭一眼，淡淡地问：“你呢？”
顾梓杭说：“我随便。”
顾简霆挑了挑眉，端起酒杯，慢慢品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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