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是个神奇的物种。
我不止一次发出这个感慨。
就像现在吧，即使昨晚我刚和人鱼剖心剖腹的告了白，即使昨晚我吻了他，甚至抱着他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即使我们刚确定关系，这条人鱼一大早起来的第一个动作，仍然是一脚把我踹下了床。
化腿这么多天来，他的双腿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绵绵软软的了，力气十足的大，而且他已经能足够熟练的使用那双腿了：比如踹我。
我半梦半醒间被他一脚踹到了床下，彻底清醒了，然后看向他。
他竟然把被子一裹，背对着我，把头埋进被子里不动了。
我起身一看，才发现他又睡着了。
我弹了弹他的鼻尖，权当惩戒，替他捻好被子然后转身出去准备早餐。
来到厨房一通鼓捣后，考虑到厨房循环再利用的可能性，我果断放下手里的锅铲，摘下围裙，拿出手机点了个外卖。
人鱼醒的时候，桌上的海鲜粥和虾饺刚好到可以入口的温度。
他揉着眼睛穿着睡衣走了出来的时候，晨曦柔和的日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发梢，渡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那一瞬间我甚至忘了他是人鱼：时至今日，他真的很像一个人类了。
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这么自私的把他和我捆绑在一起，是不是让他错过了很多认识这个世界的机会。
他学习能力很强，应该去认识更广阔的天地的。
“你在想什么？”顾澜看着我问。
我回过神，对他笑：“没什么，快过来吃，快凉了。”
顾澜走过来，我替他拉开凳子：“喜欢吗？”
“你做的吗？”
“……”我昧着良心说了是。
“你骗我，你不会做饭。”
这人鱼，我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我来这么久，你都是让人送来的，要不就是在你的办公室里，让人送来。”
我不得不承认顾澜说的确实是实话，我确实对做饭一窍不通。
不过我可不能被这条鱼看低了：“我只是太忙，没时间做饭而已。”
顾澜看我一眼，喝了一口粥，并不说话。
我莫名觉得被一条鱼鄙视了。
吃过早餐后我打电话给方助理，让她给我留意几本食谱，我打算学做饭。
我在方助理惊讶的询问中挂了电话。
然后我看向一旁已经在看着育儿视频的人鱼，认真的思考着给他请一位老师。
我很快和他说了我的想法，他竟然意外的抵触：
“我不要老师。”说这话的顾澜眉头紧皱。
“为什么？”我感到很惊讶，按理来讲，他应该是很喜欢这些人类的知识的。
“你不想教我了？”顾澜看着我。
“没有，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学到更多视频上没有的东西，我可以给你请一位老师，专门教你，甚至还可以送你去学校。”我忍着心里的不愿意，说道。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人鱼去学校，我就想每天带着他，而他每天待在我身边，让我养他一辈子就好。
可我不能总是禁锢他的自由，我的人鱼不应该被我关在这儿一辈子。
“我可以学更多吗？”顾澜问。
“嗯。”他果然还是想学新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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