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谢浅离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似乎是忘了昨日发生了什么事。
他静静地站在高台上,看着广场内弟子们正在整齐的练武。
巡视一圈,谢浅离叫过小师妹问道:“夜冥呢?”
“不知道啊,昨日见过师兄后,就……”小师妹故作好奇地往谢浅离身后瞄了一眼,惊呼道,“师兄?你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
谢浅离微微侧首回头,之间夜冥一身黑衣,护腕勒的紧紧的,扎的马尾高了些。
“刚回来不太习惯吗?”谢浅离走到夜冥面前,抬头看他,这么久不见,这孩子倒是长大长高了许多,现如今都比他高出一个头了。
夜冥挠了挠后脑勺,微微抿唇,沉思许久,点了点头。
“无事,慢慢习惯就好。”谢浅离拍了拍他的肩。
“师尊,您还难受吗?”谢浅离刚转过身,被夜冥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的一愣。
“什么?”
“师尊您昨晚似乎是……旧疾复发?师叔是这么说的。”夜冥似乎很自然地绕到谢浅离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谢浅离眯了眯眼,疑惑地望着夜冥,身后突然冒出的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吓得他一激灵。
“我说的啦,寒症。”戚梧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听到“寒症”二字,谢浅离心头一紧,微微皱眉,垂下头去。
场面一瞬间很尴尬,谁也不说话,目光都缓缓移到了谢浅离身上。
谢浅离就这么站在那儿,衣衫有些单薄,像是只有一小只,夜冥不禁觉得这副模样的师尊有些可怜。
“罢了,都别闲着了都先来说正事。”戚梧把两人拉进靠自己了一些,故作神秘道,“到时候可别走散了。”
他慢慢从袖口拿出一张信笺,慢慢展开:“我前段时间听说的,沐阳镇出事了,去往那里的男子都会无缘无故被吸干阳气,最后被夫人或是阿姊阿妹找到的时候都只剩是一具干尸。”
“谁这么丧心病狂啊。”夜冥扫描着信笺,道。
“我们去看看。”谢浅离双手背到身后。
“好。”戚梧把信笺向空中一抛,纸张化作星星点点消失不见。
“小离你来,我同你说些事。”戚梧只会夜冥去同师兄师妹们练武,向谢浅离摆了摆手,径直走向后院。
“你看现在我们仙龄也都不小了,是时候找个人做道侣了吧?我看你徒儿就不错,愿不愿意忍痛割爱给我啊?”戚梧双手托起脸,满眼期待地盯着谢浅离。
谢浅离先是一愣,而后向场外看了看,道:“不知兄长看上的是哪位?”
戚梧若有所思地沉默半晌,才缓缓道:“夜冥。”
谢浅离当场愣在原地,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夜……夜冥?兄长怎会?”
戚梧摆了摆手,笑道:“昨夜我瞧他练剑,他仙资绝佳,游历期间想来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法术高强,自然是看上他了。”
“……”谢浅离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戚梧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为什么要夜冥的原因。
夜冥也悄悄来到了后院门外,探出半个脑袋,很快又缩了回去。
谢浅离忽然一拍桌子,厉声道:“其他人,我可以考虑,夜冥,绝对不行。”
戚梧呆愣愣地看着他,噗嗤一下,道:“这么紧张干嘛?我只是问问。”
谢浅离道:“这不是小事,关乎我徒儿的一生一世,一片真心,他所爱所喜所惜,我都无权干涉,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不是东西,忍痛割爱,我不愿。”谢浅离藏在袖子里的那只手握紧了拳头。
夜冥来得不早不晚,恰巧把师尊和师叔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双手捂嘴紧贴在门边,生怕弄出些声响,直到两人各自离开,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看了看,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