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殿内，左御史仍在逼迫文帝处死霍不疑。
“子晟杀了那个畜牲是替天行道，何错之有啊？”
……
“女娘干政恐怕不妥吧！”
“总而言之，臣还是请求赐死凌不疑，肃清朝纲。”
左御史又挨了越妃一脚，“如今凌益已死，凌不疑大可随意栽赃，说凌益通敌，可有证据啊！”
“有！”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袁慎带来了淳于氏藏的证据。
“陛下，臣也有话说。”
“是……是琴北将军。”
文帝瞪大了眼睛。
“陛下，臣无意间抓获一岭南逃兵，言语生疑，故而前去追查，遇到了凌益那失踪的下属，回程途中遇袭，诈死回京。”桓瑄的话也不必说得太明白，谁都能猜到谁下的手。
“孤城破后，那人侥幸逃脱，一直藏身在凌益的老家，人已在廷尉府关押了。”
“即便如此，凌不疑弄兵，欺隐东宫，以致六营震动，理应一并处置。”左御史眼神闪烁，但仍不放弃。
“该一并处置的是左大人你吧。”三皇子负手走来。
“来人，把他的官袍扒了，拖下去！”
文帝有些不解，静听三皇子解释，他没有抓到田朔，但好在掌握了证据。
桓瑾不在，只听说左御史终于被发落了，然后就被文帝叫了过去，三皇子和霍不疑都跪着，她也就跪在三皇子身侧。
“人都到了啊。”文帝缓缓开口，“凌益通敌叛国，你杀了他，是他罪有应得，可你擅用太子虎符，调动营房，以致储君被众臣弹劾，声名扫地，你究竟—意欲何为啊。”
“父皇，子晟也只是情急之下所为。”
“情急个屁，你们当朕是傻子吗？我早就问过太子了，他手里的虎符，是假的！”
文帝气的吹胡子瞪眼，“上次万将军剿匪，虎符被小越侯盗走，子晟知情不报，才酿出今日之祸。”文帝叉着腰，别过头去喘了一口气，“你们……你们两个是不是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没错。儿臣以为，皇兄本就不堪为储君，他担不起这江山。”三皇子总算是说出来了。
“逆子狂言。他担不起江山，你就担得江山？你皇兄再不好，至少他比你仁厚。”
“君主无所谓仁厚与刻薄，只需依情理行事。皇兄该奖的不奖，该罚的不罚，才会出现楼犇和铜牛县之事，父皇以为此等仁厚是好事吗？”既然点破，倒也不必再遮掩。
“住嘴！你自己性情褊察，你有什么资格去非议你那仁厚的皇兄啊！”
“没事的。”桓瑾攥紧了三皇子的手，“父皇此言差矣，为君者，仁厚是好事，可皇兄是仁厚吗？任人唯亲，只重一家一族也叫做仁厚吗？”
“对啊，还有你。我是没想到为了这个位子，桓老头连孙女也不要了。”
文帝转过身去，又看向霍不疑。
事情最终以程少商退婚，皇后自请被废，霍不疑远遁边疆结束。
“他们……还会有机会的……”桓瑾喃喃细语。
“性情褊察又如何，仁厚又如何，如我阿兄所言，殿下是我们认定的人。”
三皇子闭上眼长叹一声，总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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