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完差不多七点,席间敬酒的人比往常家宴要多。
一顿饭吃了快四个小时。
唐北年一反常态没有提前离席。
却也没有说什么,一散席就走了。
靠在车座椅里,唐北年烦躁地捏着眉心。
金成就在副驾驶偷偷观察他的神色,见不太明朗,又想到最近几天他和那位的状态,只有不说话的份。
并不知道饭桌上他们一家人说了什么,如果听到了,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车缓缓停在酒店侧门,那里有电梯直接上顶层,没有人知道的秘密通道。
说是保护隐私,其实就是偷偷摸摸。
孙燎燎敷完面膜就要睡觉,没有等某人。
她甚至还想锁门,但想想还是算了,他可能开的出来,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
唐北年一脸郁色地站在空旷无人的客厅,平常这个点她都在客厅看电视等他回来,最近几天总是睡得特别早,别提等他了。
他一股火憋着,眉头越来越皱,自己为了她跟长辈差点闹起来,她就这个态度?
前几天他忍住不说什么,还是照常洗澡睡觉,上床时也是习惯性搂着她,从后面抱着他,他喜欢这个姿势,可以牢牢抓住她。
她没有抗拒拥抱的意思,但抗拒他进一步的碰触。
他只得作罢,以前可能不知道尊重她,一心按着自己的意愿,但现在,他越来越在乎她的感受,什么都不强求。
这就已经让他憋了几天的火了,今天回家这么一闹,他忍不了了。
他扯松领带,脱了西装外套,就这么胡乱甩在沙发上,那力道足以证明他现在很生气。
他喝了点酒,不多,但现在有点上头。
唐北年喝醉了是很难被察觉的,但只要你一靠近他,就能发现他不清醒,而且是很不清醒。
现在他没喝醉,自己清楚,但他就是要装醉。
要她心疼自己,他才能满意。
潜意识里已经醉了,并且开始无意识地冒出一些画面。
画面里的主角是顾七七,而他在她的身上。
她生气了,因为他惩罚了她。
她哭的很凶,无论自己怎么替她擦眼泪,她还是一个劲的哭,他不忍心,但身体很诚实。
没办法,自己也是忍了很久的。
以前不愿意有下一步,是因为自己在利用她,他不愿意和她扯上过多的关系,但现在不是。
他都觉得自己很坏。
站定在熟悉的卧室门前,他已经成功把自己说服了,他醉了,还醉的不轻。
他需要她哄。
没打算敲门,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该敲门的。
冰凉的门把手拉回了他一些理智,但不多。
轻轻下压,门内露出一丝缝隙,外头的光线在昏暗的卧室地板上形成弧度很小的扇形光柱。
轻手轻脚走进去,没开灯,却十分准确的走到她平时睡得那一头。
感觉越来越不对,太安静了,他知道她应该是睡了,但不应该一点动静都没有。
手摸上冰凉的被子,果然没人。
原本的计划落空,他想的是上去抱住她,最好还可以装醉亲她。
突然涌上来的怒火情绪把他仅存的理智烧断了。
他那么爱她,她为什么还要走?又是像上次一样?
恐慌和愤怒在心底聚焦,心里划过唯一一个念头就是找到她,然后把她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