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愣了好一会，带着一点点慌张地应，说完自己也后悔，“对啊！”
他本来想追加一句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试图转移话题。
但欲盖弥彰的意味很明显。
如他所料，孙燎燎接下来的一连串话直接让他哑口无言。
“其实没有别人吧，我是第一个进来的。”
第一个进到这个系统的。
小6只有听着。
“你猜我怎么知道的？”她语气里没有小6想象中的丧，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笑容也是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似乎更温和了。
说完，手还从水里伸出来，手心里聚拢了一堆泡泡，她凑近吹散，泡泡有的扬到空中，有点贴着手腕滑入水中，重新浮回水面。
漫不经心的样子。
“午夜悲伤文学听过没，不过现在好像还很早。”她自问自答。
小6跟她相处这么些天，两个人不说相亲相爱，至少是和和睦睦的，除了他第一次穿错把孙燎燎穿到了自家洗手间里，孙燎燎白了他一眼，然后嘲讽道，“高级系统就这水平?”
孙燎燎从来没有这个状态过，他突然有些愧疚，这种感觉在后来折磨了他很久，即使孙燎燎说过不在意了。
“我呀，从来不太信任人。”她抿抿唇，从身边的架子上扯了块毛巾下来，“但是，顾七七在唐北年身边睡得很香。”
“我现在是顾七七了。”
“……”
*
一大家子坐着，气氛说有多愉快吧，也没有，说很尴尬吧，好像总有人提起话题，也总有人cue他。
当然，这些cue他的人多半还会加上一个人，陈钰薇。
时不时有人在他耳边提醒他，他在这个家里，还有一个妻子，名正言顺，明媒正娶的妻子！
两人虽然没有办婚礼，但大家族之间消息都是互通的，都是知道的。
陈钰薇坐在他右手边，面带微笑的耐心的一个个回应长辈们的问候。
这种虚假的来往他极为反感，偏偏重心还在他们这一边。
“薇薇最近瘦了，小两口啊备孕也不是这么个备法！”一位长辈极自然的从老太太嘴里接过话茬，开始胡说八道。
老太太看过来，慈眉善目中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显然，她不太高兴这个话题。
偏这位长辈越说越起劲，不顾一道道看过来的目光，以为大家都是被她吸引过来的，她先是爽朗地笑了声，接着说。
“备孕啊，主要注意作息饮食，多运动，两口子都控制好情绪，这样啊，小宝宝就会健健康康的。”
一番话过去，席间久久没人应和，尤其是故事的两个主角，更是尴尬到连假笑都不会了。
这俩夫妻的状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样。
还是老太太出面打的圆场。
“他们还小呢，孩子还太早，现在公司又这么忙，北年状态也不好。”说的很隐晦了。
偏那长辈听不出来，还要继续说。
唐北年随身保镖一直在外厅候着，他心里清楚的很，自家老板不出一个小时肯定出来，以前因为家里有人等着，现在虽然家里那位跑了，但他还是觉得自家老板待不久。
老板对那位，可以说是没有底线的宠。
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包括唐北年自己，好像都忘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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