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你等着，爷去和门卫说下。”王黯拍了拍肖靖远的肩膀，自己和门卫沟通。

“我们是市里派来检查现场的警察，麻烦开下门。”王黯把证件怼在门卫脸上，心里一阵阵恶寒，暗自念道为什么这么多年门卫还没换，还是这个瞎眼秃子

“进去吧。”门卫头也不抬的说，“嗯？你们这的戒备什么时候这么松懈了？”王黯忍不住出声问道，在他的印象里，进这座孤儿院比进国务院见总理还难。

“李国庆死了，凭姓张的那个*女人怎么能把这么大个地方撑起来？钱挣得差不多了，就准备把这里的那些小东西和孤儿院一起卖给国外一家炸弹公司。”门卫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低头喝一口老白干，又塞了颗花生米“要调查快点，查的彻底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也是从这里跑的，你很清楚那群小东西被卖了的下场。”

…………

“黯爷，你怎么了？”看见王黯回来，肖靖远凑上去，“没事进去吧。”王黯出奇的安静，没有理他。

作为在父母关怀下健康成长的肖靖远同志表示这座孤儿院真的出乎他的意料，听了王黯的介绍，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真正见到时，还是吃了一惊。

水泥铺成的院子已经碎成一块一块，随处可见的血迹已经氧化变黑，破烂的衣服挂在窗口，几棵张牙舞爪的树在院子的角落里生长，孤儿院的每个窗户都用铁板焊住，密不透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臭味，偌大的石板勉强能辨认出“希望之家”几个字。

几个孩子畏缩在门后，睁大眼睛看着王黯和肖靖远。像是兽笼里的小兽。

“黯爷……”肖靖远小声的叫了王黯，

“找张丽琴。”王黯知道，只有抓到张丽琴，让她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才能让这群孩子真真正正的获得自由。

“哎呀，你们就是市里的警察？”王黯正和肖靖远说着话，一个女人就从楼里出来，她扭着过分肥胖而显得臃肿不堪的身子，来到两人面前。

王黯都不用看她的脸，光是闻着那股令人作呕的香水味，就知道来者是谁。

“张丽琴女士？？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王黯，这是我的搭档，肖靖远，我们负责来调差关于你丈夫李国庆的事。”王黯笑了笑，伸出手。

张丽琴盯着王黯，“嘻嘻，多好的一张脸，怎么也想不开当警察了呢？”说罢，也回握回去。肖靖远看着王黯一脸隐忍，而张丽琴还不知好歹的摸着他的手，于是远上前插话，“那张女士，我们现在可以去案发现场了吗？”

张丽琴脸上出现片刻惊愕，随即哭哭啼啼起来。“那你们一定要为我家老李做主啊，他这一辈子兢兢业业，对孩子有多好是有目共睹。怎么会有人忍心杀他！呜呜呜……”

王黯和肖靖远交换了一个眼神，跟了上去。

张丽琴在前面带路，王黯侧过身子看着拐角处，奇怪，他明明看到有个小崽子在那里偷看他们讲话。

“诺，就是这里了。”张丽琴指了指右边一个贴满了封条的木门，“你们去查吧，我得去收拾下行李，明天就要飞去马尔代夫了哈哈……”

“等等，把发现尸体的那个孩子叫来。”王黯打断絮絮叨叨的张丽琴。

…………

“就是他。叫本田葵。”张丽琴推了一把本田葵，“过去，别让人家王警官等着，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不是说两个孩子吗？”肖靖远拦住她，“另一个呢？”

“哎呀我怎么知道这些孩子都闹得很，说不定偷偷去玩了呢，不行不行我真的来不及了……”说完，扭动着肥胖的身子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被叫做本田葵的孩子上前，却始终低着头。

“抬头给爷看看？”王黯弯下身子，侧着头看着本田葵。

本田葵很听话的把头抬起，愣愣的看着他。

不得不说本田葵长得是好看的，但王黯想不出更准确的词，在他眼里，人就分成两种，他看着顺眼的和他看着不顺眼的，很显然，本田葵属于前者，留着半长不短的娃娃头，身上套着一件过大的背心，已经看不出原有的颜色，脚上是一双同样灰扑扑的袜子，左脚的大脚趾还露在外面。身上有些许烟头烫过的痕迹。

“你是？刚才偷听的小兔崽子？”王黯盯着他的眼睛，与常人不同，这孩子的眸子是血红的。眼神空洞的仿佛一潭死水，没有一丝同龄人应有的神采，

“是我。”

“日本人？”肖靖远有些惊讶，但随即意识到这是非常不礼貌的，就尴尬的捂住嘴。

“说说你是怎么发现你的院长的？”

“我，去找失踪的一个女孩，从一楼到三楼，然后就看到他了。”王黯注意到本田葵听见“院长”两字，神色明显变的厌恶。

“那女孩叫什么？长什么样？”肖靖远蹲下去，揉了揉他的头，问到。

“她叫安奈，穿着灰色的裙子，卷发。”

“成，爷会帮你留意的。”王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