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根据褚英子的描述,勾勒出了男人七年前的样貌,把画像翻转立起来给褚英子看。
褚英子颤抖着伸出胳膊想要把男人的画像拿过来,沈翊就把画纸取下递了过去,褚英子小心翼翼地接过,抬眼看向沈翊时,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
她很感激沈翊,能让自己再一次看见年少时的自己和之前的那个他。
还记得那年,男人带着她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那是在她和她第一任丈夫的新房里,男人脸上还挂着她第一任丈夫的血液,昏暗地灯光下点亮火机,男人抽着烟,他们相互依靠着,仿佛只有彼此。
那时的她,仿佛被命运的丝线紧紧缠绕,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在这世间,除了他,似乎再难寻得一人愿意为了她,不惜背负一条又一条人命的重量。每一次刀光剑影中的抉择,都像是他们之间爱情的注脚,既沉重又令人绝望。
褚英子把男人的画像和年少自己的画像并排放在一起,看看年少时纯洁无暇的自己,又看看心中的那个男人,涌起了万千悔恨,牙尖再次咬破手指,指尖缓缓渗出了鲜红的血液,这次涂抹的却不是嘴唇,而是用力的把这抹鲜红的颜色抹在了桌上画像的眼睛上。
她的手指带着鲜血,轻轻从左至右划过两张画像,先是从那男人深邃的眼眸掠过,仿佛要从中探寻出往昔的秘密;继而抚上画中少女时代自己的眼睛,那一瞬,似有千般思绪、万种情感随着指尖的触碰在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模拟肖像画完成,沈翊此行的目的也已然达成。褚英子慢慢的起身,静静地站在栅栏前,仿佛已预见了自己的归宿——那冰冷的牢狱之门即将再次将她囚禁。这一次,等待她的,或许是死神那无情的召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哀伤,仿佛连时光都在为她驻足凝滞,死亡的阴影悄然笼罩,让人不忍直视这即将到来的命运。
褚英子怀中紧抱着自己的那张画像,步伐沉重而迟缓,每向前一步都似有千斤之重。昏黄的灯光沿着监狱长长的走廊投下斑驳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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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沈翊把画像发给了北江分局刑警队的大家,从警局还在加班的杜城、蒋峰和李晗三人接收到了模拟画像的信息,开始比对信息。
聂小冰也收到了消息,不过那时的她刚刚从路海洲的办公室里出来,并没有看见。
深夜的郊区,本就罕有人迹,寂静的道路像一条沉睡的长蛇,蜿蜒向远方。这里还是看守所的所在地,车辆更是寥寥无几,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就连开车路过的人都会刻意避开此地,生怕惊扰了这片死寂。
沈翊在几个车辆app上来回切换都没有车辆信息,这种偏远的郊区,就连共享单车、共享电动车都没有,沈翊只能无奈的往前走走,看看到大路上有没有车能捎他一程。
突然一辆“黑车”出现在沈翊的视线里,照常理来说他不该上这种没有官方出租运营执照的“黑车”,可是这里实在太偏僻,而他自己又太过疲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