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丘丘人已经三天了。
为什么要以三为单位做一个总结呢,我不知道,反正突然想起来了就这么干了。
这几天没少见到丘丘人......现在应该叫同类了,但我还是没法完全适应。因为是来自上帝视角的玩家,所以我知道现存的丘丘人大部分都是受到诅咒的坎瑞亚子民。
但他们已经变成了它们,不能被视为人类了。
在屏幕外,我对此感到十分痛心——也仅止于此了。甚至我还会打着“解脱众生”的名头,多砍两个。可现在,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心疾首。
你大爷的,我真是,我造了什么孽啊。
那天虽然思绪很混乱,但作为一个人尚存的良心还是没让那个想不起来名字的冒险家一直挨打......虽然他蹲着喊救命的声音中气十足,让人不禁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受到伤害就是了。
我找了个借口,用卑鄙的人类手段吸引走了那几个围在那冒险家身边的丘丘人,他也很给力,立马就跑个没影了。
这几天也确认过了脸上的面具暂时拿不下来,对,暂时。我能清晰感受到这个面具和那杂草一样的头发都是类似头套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其他丘丘人的生理构造是什么样的,我也不能去解剖我现在的“同类”。但是面具不是长在脸上的这个发现还是让我稍微开心了点。
直到遇见了某个大名鼎鼎的黄毛......
那是来到这里的第二天,那天一开始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在无能狂怒几小时后终于勉强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我骂天斗地累得躺下美美的睡了一觉,然后被雨浇醒了。
嗯,我这个底层丘丘人还没资格住带棚的,只能露天找个地方睡觉。然后就变成了一个落汤,嗯,丘......?
总之被雨淋了个透心凉的我想找个地方避雨,然后就碰见了同样被浇成狗的旅行者,空。
在游戏里的设定,角色被雨浇顶多是身上挂了个水元素,没什么别的影响。但现在不是在游戏里,对我来说就是现实——我看到了他就像条落水狗一样浑身湿透,手举过头顶,但并没什么用处,头发被浇的贴在脸上,好不狼狈。
哎呀,总之就是可好玩了。
我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完全忘记了现在自己的身份,以及对面那个本应该由我操控现在却有着自己意识独立行动的人是个什么性格。
——
空也没想到今天只是出门在蒙德搜集材料竟然会赶上一场大暴雨,被浇了个透心凉的他真的很想掏出尘歌壶跑到里面去来躲避这个鬼天气,但奈何今天没带出来。
虽然也可以直接传送走等雨停了再回来,但来都来了,也被雨浇透了,还不如省点力气,干脆不回去。
“本来是回蒙德拿点材料而已,为什么这么倒霉啊啊啊——”
他低声抱怨了一句,机灵的派蒙早就星光一闪、“咻”的一下没影了。留着他在这里挨浇。
就在他被大雨浇的视线都开始微微模糊的时候,一个奇怪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是丘丘人,一个和他一样、被雨淋透了的丘丘人。它愣了一下,突然又诡异的笑了起来。
他下意识拿出剑,对着丘丘人砍了过去,但那个丘丘人发出一阵奇怪的惊呼,然后猛的向后退了几步。
——
“卧槽!”
被他突然拔剑砍过来吓了一跳的我赶紧退后和他拉开距离。
只见黄毛......这么说好像不太好,只见这旅行者愣了一下,便再次拔剑冲着我而来,我连忙在脑子里翻找着突然学会的提瓦特语,然后大喊一句“剑下留人!”才保住了这条小命。
哈,差点就以为自己的异世界之旅就此结束了呢呵呵,真是好险啊呵呵呵。
我用着还稍显生硬的提瓦特语,试图忽悠这个黄......试图忽悠大名鼎鼎的旅行者空。“是这个样子的,这东西是头套,身上穿的只是衣服......吓到你了吧,真是抱歉。”
实际上我的心理活动并非如此,虽然头套的确是头套,衣服也确实是衣服,但脑袋上的拿不下来,衣服也是醒过来的时候就穿在身上的。
全都是谎话很容易就会被看出来,九句真一句假,甚至全部都是实话,只是在一些重要地方做些隐瞒,才叫高明的欺诈手段。
而且我才是被吓到的那个好吧。没管他要精神损失费就算我善良了。
大名鼎鼎的旅行者空显然不会相信我的鬼话,但他也没见过会说人话的丘丘人——以前也有能够交流的丘丘人,但都是人类说丘丘语,还真没遇到过这种离谱的事情。
于是我们两个很和谐的,站在一起躲雨。
被雨浇了之后,我那头黄毛总算没有那么杂乱不堪,再加上我习惯性的挺直腰板站立,还真有点人样。
......不会有人这么评价自己的吧。我绝对是第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