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总得为了点什么

芬格尔其实校长您早都知道是么？

芬格尔关于小路的身世，和路麟城对他做的一切。

昂热坐下来，纯银的拐杖重重戳在地面上。

昂热是啊……

昂热我一直都知道，而且这件事也是其他校董的意思。

昂热我能做的只有尽可能护着他，不被拉去切片研究……

芬格尔咱们学院还涉及到灰色产业么……

昂热啊那倒不至于，不过是正常研究罢了。

芬格尔表示他对此持怀疑态度，他现在觉得这里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可能都不太正常。

路明非失踪了。

昂热派了十五支搜寻队都没找到他的一丝踪迹。

诺诺回来了，听说下个月结婚。

从苏茜开始，所有人都开始想起楚子航。阿卜杜拉阿巴斯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狮心会成员。

一切都在回归正轨，除了路明非。

路鸣泽你看啊哥哥，没有你，他们一样过得很好。

路鸣泽所以啊，你这是何苦呢？把自己伤得不轻，我们要恢复到全盛时期需要更久呀。

路明非并不说话，目光逐渐移动到另外几帧画面上。

乔薇尼伤好后加入了搜救队，在满世界地找路明非。

芬格尔时常半夜对着红酒鹅肝发呆，桌子上却有两个酒杯。

楚子航贴身带着路明非曾送他的中国结。他毫不意外路明非会送他这个，那家伙虽然怂包但也挺细心的。

路明非不在了，零似乎也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该去关注什么，或者该去做什么。她的前半生都在围着路明非转。

古德里安教授上课时总会提起：“你们有个S级的师兄balabalabala……”

路明非垂眸，虽然好像没有了他世界仍然在运转，但依旧有这么多人记得他。

真正意义的死亡有两种，一种是生理意义上的死亡，另一种是被整个世界的人遗忘。

芬格尔心里清楚，那一刀根本没扎在心脏上，路明非必然活着，只是受了点伤罢了。

零他还活着对么？

芬格尔大概也许吧。

芬格尔耸了耸肩，这已经不是他们的能力可以管的事情了。

芬格尔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差别呢？

零人活着总得为了点什么。

芬格尔从前是为了报仇，现在么……好像也没什么牵挂了。

芬格尔为了下一顿夜宵活着，听起来也不错。

芬格尔的视线终于来到了零身上，他眉头皱起，似乎对什么很不满意。

芬格尔你老板对你这么抠门么？每次都是这一件白裙。

零我买了三十件一模一样的。

零一件染血了就丢掉，丢光了就再买三十件。

瘫倒在地毯上的芬格尔突然站起，拉着零就往外走，还不忘拿上车钥匙。

零莫名其妙地被牵着走，一头雾水。

零去哪里？

芬格尔露出一抹三分酷炫三分狂拽还有四分漫不经心的笑。

芬格尔去搞两件裙子穿穿。

零大惊，他还有这癖好？从前也没见过这一面啊！

芬格尔的下一句话打消了零的惊恐。

芬格尔小女孩嘛，怎么能不为了没穿过的漂亮衣服活着呢？

零可是现在是凌晨两点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