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小时候在民间一定很苦吧?”涛老看着奉源小声说道。
“苦什么嘛,这不摇身变成王…源少爷了嘛。”奉源不以为意。
“少爷啊,当年我看见您的时候,好像您才三四岁,那才多大啊,现在都十五了。”涛老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那时,我看见您才穿一件破衣服,您脸上全是泥巴,看得老奴心疼啊,心哗哗的就碎了。”
“涛老,别哭,你这样,我心里也难受啊。”奉源看见涛老的眼眸充溢着泪光,自己不忍直视。
“老爷待我不薄,他走了,无论如何老奴也要照顾少爷您周全。”涛老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继续说道。
涛老口中的老爷想必便是奉源的父亲,看涛老如此讲,奉源父亲看来对涛老有大恩。
“涛老,快吃糖葫芦啊,等会没口感了。”奉源也是转移话题,让涛老别在意一些事情。
“少爷,我吃我吃。哈哈哈,人老了总会念叨着一些旧事。”涛老一口接一口地咬着糖葫芦。
“吃完了吧,涛老?来,把木棒子给我。”奉源不客气地将涛老吃剩的木棒子拿了过来,然后随手往后一扔,就不见了。
“走吧走吧,涛老,咱们去西门那里。”奉源帮忙小心翼翼地手扶着涛老站起身。
“少爷你,唉,老奴自己会站起来的,不需要你扶的。”涛老笑了笑。
…………
在之前奉源还没扔第一根木棒子时,对面桥头处,这里有一户人家靠着手推车卖烧饼。
“青月,给我来块烧饼。”一位粗白衣的老人朝着卖烧饼的一位女孩说道。
女孩正处及笄之年,身穿浅蓝色的衣裙,腰间佩戴着一个颜色单一却有些小巧玲珑的白色腰包,青丝被发绳扎了一条辫子微微垂于脑后。种种使别人对女孩有一种清新单纯,楚楚动人的好感。
“好勒,六叔,等我烙一个。”女孩笑笑说,随即在手推车上忙活起来。
手推车上有揉饼的案板,白面粉,倒着的烙饼锅底等等,架着这些东西的则是手推车上的一个大底木板。
而在锅底底部又是架着一层特制的防高温的铁片,锅内装着几块燃着的碳。这样使烙饼更方便,更安全,人也不会担心碳掉出来,只是要定时换木炭。
女孩先是打湿了面粉,而后用擀面杖压面粉,压了会儿,这样才能使面粉更有柔性,再用双手不停地揉转。而后再用水打湿一下面粉,它黏性便更足了,再用擀面杖压面粉,此时它已经成了一个面团。
“六叔,再等会儿,快好了。”女孩又朝六叔笑了笑,可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继续揉面团。
“你娘亲呢?”六叔亲切的询问,他非常喜欢这女孩,女孩是他从小看到大的。
“她生病了。”女孩随口应付了一句。
说完,她用擀面杖已经将面团压成一个扁圆状,而后轻轻放在锅底上。圆面块因受热,便有些散发了些水蒸气飘荡在空中,清润着女孩的脸颊,将她之前制作烧饼洒在脸上的面粉吹拂掉。
圆面块逐渐发黄变脆,女孩巧手也是缓缓在什么撒了一些葱花,又在一个小碗上舀了一勺芝麻粒铺在圆面块上。
“真香!”女孩凑近圆面块用手拂了拂味,顿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加点盐。”女孩小声嘀咕,又舀了一点盐洒在圆面块上,再用木勺子渐渐把盐抹在圆面块表面四周。
“听娘亲教诲,似乎还要加豉油。”女孩内心暗想。
…………
经过女孩的一番厨艺显露,终于一个烧饼制作好了。
“六叔,来,烧饼做好了。”女孩用小铁铲将热乎乎的大烧饼从锅底分离,而后用黄色的油纸包裹着递给六叔。
“闻着好香啊,青月你确实有些能耐。”
“哈哈,这是我娘教我的,我也只是第一次制作烧饼。”青月噗嗤一笑。
“青月,两文钱放木板上了。”六叔吃着大烧饼从衣袖里拿出两文钱,细看了一眼而后放在手推车的木板上。
“欢迎六叔下次再来哈。”
“你这丫头,我哪一次吃的不是你家的烧饼,下次见,走了哈。”
看着六叔缓缓离去,青月也是再笑了笑。
“嘿嘿,今天第三笔生意了。”青月右手理着青丝,左手抓起铜板往腰包放。
“呜呜呜,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给娘亲看看病呢,最近娘亲一直咳嗽,都不能下床了。”青月叫了一声苦,娘亲养她不容易啊,如今生病了没有钱直接看病。
“晓日疑似春风袭,探窗却见夏飘雨。”
“听闻江南多烟雨,小女愿去一览尽。”
“鸟啼树枝喜传声,小女难忘悦耳鸣。”
青月吟着娘亲教的诗句,收拾手推车。
“啊,什么东西?”青月看见小碗的水溅落在自己手上,不禁一惊。
“这…为什么有根木棒子飞到碗里面了。”青月细看才知是水碗上多了一根木棒子。
“唉,不知道是谁啊,太缺德了。”说着,青月把木棒子从水碗上拿了出来,而又用白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
“不知何人不爱物,却将木根毁花乡。”青月造了一句话来说这件事情。
“哈哈哈。”看见自己乱造的句子,青月也是由怒转乐。
“啊!”又是什么东西飞到这里来了,猛的摔在地上,青月又尖叫了一声。
“这……咋又是一根木棒子?”青月一看,原来地上的又是一根木棒子。
“这不是王五卖的冰糖葫芦那木棒吗?”青月认出来了,这木棒上面还剩一些糖渣。
青月知道人了,立马去对面桥头找王五算账,她可不能任人欺负。
……
现在。
“刚刚谁扔了一根木棒子在我那里啊?”
突然间,奉源和涛老两人听见后面传来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可听语气,女子有些生气。
“涛老,完了,惹出祸来了。”奉源小声与涛老说道,“走,再不走就真的完了。”
“这位公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