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
(真是和你聊不下去了。)
大块头冷笑一声:“你还真是能说会道。”
“没有没有。”谢予鹿无畏的直视他的目光,冷静的表情散发出一种自信的光彩,那份不可逾越的无形傲气,竟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势,“不过是读了几年书,肚子里稍微有点墨水。”
“要解释给你们听吗?趁你爹现在有空。”谢予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还有,就算你们杀了我,我夫君也会为我报仇的。”
谢予鹿一边说话,一边紧紧攥着掩在衣袖下的手。
他明明害怕得双手颤抖,却说得万分笃定,仿佛真的相信会有一个人无所不能,会像天神一般出现来救他,成为他的英雄
周遭突然安静下来,所以人都愣了,谢予鹿身后的人很快反应过来,立马押住谢予鹿。
大块头突然拔出卡在木板里的刀:“店主发了话,我就必须灭你们的口……既然你这么无所畏惧,那就先从你开始。”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的二当家会倏然刺向谢予鹿,所以都怔住了,直到最后的刹那谢予鹿才本能地往旁边一闪。
场面再次失控。
楼季言瞪大眼睛:“喂!我也有骂的你!你动他干什么!”
……
“噗。”
谢予鹿跌进一个怀里,熟悉的柏香再次笼罩他。
温风眠的眸子幽暗,远处流矢的光映在他的眼睛里,像是一朵一朵燃起的小小火花,可是转瞬即逝。
血涌出来,谢予鹿看着血流如柱,顺着他的手腕一直流到他的袍袖之上,殷红的血迹像是蜿蜒的狰狞小蛇,慢慢的爬到衣料上。
一滴血滴在谢予鹿手背上,温凉的并不带任何温度。
他突然心里一阵阵发慌,像是透不过气来。
“喂!”胖子才缓过神来就见他的小美人被一个男人抱着,顿时火从心底蹦出,“松开他!”
“一起上还是挨个来。”他的声音似乎透出淡淡的寒意。
屋子里闷热的像蒸笼,他们面面相视,多年的默契让他们立即会了意。
谢予鹿刚动了一下,眼睛便被一条发带捂住了。
“别看,太脏了。”
别看,太脏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谢予鹿心跳一漏,不安的心像是得到了安抚,渐渐稳定下来。
喊杀声似乎离他很远,黑暗中,一个个躯体倒在地上的声音被无限扩大。
“阿鹿,别看,太脏了。”少年的声音音若天籁,却如同飘在云端,空灵而飘渺,“你的英雄保护你足矣。”
少年的丹凤眸漆黑,里面倒映着总角之年的他的影子。
谢予鹿久久愣怔不已,手指微动时才发现自己手里攥着东西,冰冰凉凉的。
谢予鹿隔着薄薄的发带,隐隐约约看见他身形如鬼魅般,忽前忽后。
他的武术就像是一幅画,一首诗,挥洒写意,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舞蹈一般,可是世界上不会有这样英气的舞蹈,他在半空中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