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阿母可有什么要紧事?”程少琂行了礼,问她。她心里祈祷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倒是没有,只是我看你衣衫都不太合身,打算给你量个尺寸,选几个好花色制新衣。”
想什么来什么,正中下怀。
“好,那便劳烦阿母了。”原本她是有量身丈的,但转念一想,刚刚阿姊还在外头看热闹,等下免不得被一顿骂,她给秋霁使了个颜色,让她通风报信去了。
“记得从前你出生时,比你胞兄胞姊都要瘦弱些,如今倒是跟你阿姊差不多了。”
“书读的不错,明日起便开始读书罢。”
程少琂原本放空着,没听萧元漪讲话,一说到读书,她才堪堪回神。
“谨从阿母吩咐,只是上元节有灯会,我和阿姊十几年从未去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书都没读好,玩什么玩?”
程少琂差点开口来了句国粹,但还是忍住了。
“读开云(中国),就能去玩了?”
“你读书就只是为了玩吗?”
萧元漪用尺子拍了一下程少琂的手。
不然呢,读书就是为了以后好享受。
“行了,不早了,你且睡下吧,这一路奔波劳累的。”萧元漪理了理程少琂耳边的碎发。
“谢阿母挂怀,媱媱恭送阿母。”确认萧元漪去隔壁了,程少琂才放松起来。
“你可将消息传给阿姊了?”
“女公子的命令,秋霁不敢违背。”
“那便好。”
确认隔壁没有什么动静,程少琂才梳洗了一番睡下。
·
程少琂在镜前梳洗,打量着桌上的发钗。“这些都是阿母那边送来的?”
“阿姊那边可有?”
“自然是有的,您有的四娘子都有。”秋霁半跪在一旁。
“她倒是一碗水端平。”
程少琂不太在意发饰,来时戴的是根羊脂玉的云簪,如今戴的也是这个,这只簪子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她轻易不会取下。
“走吧,去找阿姊。”她扶着秋霁的手起身。
程少商房间离她很近,就在隔壁,一进门倒是热闹。莲房,青苁和程少商都在,估计一会儿萧元漪也要来了。
果真,没过多久,程始和萧元漪就一并来了,彼时程少商正端详着手中的发簪。
阿姊好像很喜欢发簪一类的东西…程少琂心中记挂下。
“这些都是替你们俩挑的书简。”看着婢女在一旁奉上的书简程少商打了个寒颤。
“书简?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程少商有些失望,程少琂倒是意料之中,毕竟萧元漪昨日就说过了。
程始和萧元漪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萧元漪开口:
“学不可以已,世上最珍贵的便是书。你俩分别挑一卷读给我听听,看看你们以前都学了什么?再筛选更适合的。”
这倒是没错,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嘛。
婢女先将书简递到程少商手边,程少商看了看程始,又看看程少琂,见两人都点了点头,她才拿了一卷。
程少商展开书简一看,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是不是有好些字都不识得啊?”萧元漪看着程少商扭捏的样子心下了然。
“都不认识…”“都不认得?”
程始和萧元漪惊讶,嘴巴张成了一个○。
“也不是,还有几个字看着还挺眼熟的。”程少商又否认道,她的手肘悄悄碰了碰程少琂。
“这个是仓…什么什么以教…”“仓颉作书,以教后嗣。幼子承诏,谨慎敬戒。”程少琂提醒着。
“啊对,仓颉作书,以教后嗣。幼子承诏,谨慎敬戒。”程少商一字不漏的复述一遍,但萧元漪哪是那么好骗的。
“咱们媱媱可真是心善,十几个字就帮别人念完了,真是一点机会都没给别人。”程少琂和程少商闻言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
“就该休了那毒妇,我们把孩子交给她,她竟教成这样。”程始愤愤然。
“仲夫人用心恶毒,女君学识渊博,她竟然令女公子成了…”青苁后面没再说下去
“睁眼瞎,对吧?”程少商很有自知之明,回道。
“可这,不还有个不瞎的吗?”程少琂瞪大了眼睛,阿姊我帮你,你怎么搞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