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个地方。”陆景年拉着李明月来到了一户农居,一个大娘正在砍竹子,将竹子劈成两半做成竹简,天寒地冻,她的手上满是冻疮,却依旧没停下手中的动作。
“今日还未练琴,不许偷懒!基本功要日日练,才会有精进。”她督促房间里的幼女练琴,闻言,屋内就响起了琴声。
女儿弹错了音,她虽嘴上数落,但还是将手上的事放下,将手抹在衣裙上擦干水,进去教女儿弹琴。
李明月惊讶于如此一普通乡妇,琴音竟然如此不凡。
“她曾是名动上京的乐人,只可惜出身平民,无法进入教坊。年轻时遭受许多苦难,身体渐衰,只能依靠编制竹篾为生,那双能弹出动人心魄曲乐的手,终日浸泡在冰水之中,早已变形。”陆景年谈起这件事十分惋惜。
“见微知著,可想而知其他平民乐人的生存环境。”李明月想着要更加努力,为平民乐人争取到更多的权利,陆景年欲言又止,她也不好说什么,跟在让后面走。
“你曾是太常寺卿,后被权贵弹劾贬为右教坊副使,可是与此事有关?”李明月想着这件事,追到了陆景年的左边,问他。
“宁向直中取,不在曲中求。曾几何时,我也以为直言相谏,光明磊落才是正道,可我却忽略了他们对于权力拥护的决心。”陆景年说出来时,十分坦然。
“会后悔吗?”失去权利名誉,会后悔吗?
“会。后悔醒悟太晚,法不得当。刚刚我也后悔了一下,不过又好了。”如果他还是太常寺卿,李明月就不用找赵云衢帮忙了。
李明月突然就理解了他为什么一个纯情boy要装成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降低他们的防备,然后便于你暗度陈仓。好一个老狐狸啊!”真行,太行了。
“我擦,有狗!它饿了?不吃人对吧?”李明月吓得差点跳起来,这年代没有狂犬疫苗,被咬了只能自求多福。
一个转身,两人就飞奔进了小道,狗也跟了上来,好不容易甩开了狗,他二人跻身在过道间,两人可能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李明月偷偷观察陆景年,他鼻梁又直又挺,鼻梁下是一张泛着微红的嘴唇,想亲。
两人盯了估计有一分钟,还是陆景年败下阵来,移开视线。
再不亲没机会了,陆景年刚撇过眼神去,李明月就鼓起勇气,拽住陆景年的右手,双脚一垫,亲了上去。
陆景年估计是被吓到了,原本想要说出些什么也被封在了喉咙里。暧昧气氛两人又是好一阵沉默,唯一不同的是,李明月看着陆景年的脸一点一点染上夕云的颜色,拉着他走了出来:“天色不早了,该回家了。”
“啊好,回家…回家。”男朋友被亲了一口变得不太正常怎么办?
怎么这地方没百度啊,李明月想。
生金抱琴怎么都不在啊?mad有点尴尬啊。
“陆景年,以后等大家平等了,你得给我买好多好多衣裙。我要当最漂亮的乐坊娘子。”回不去,似乎也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