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几个月过去。
不夜天一战再没有人提起,至少江澄周围没人敢提。
一如往日,阮笙早早地被金凌闹醒,无奈地抱起他走出门去放放风。
说来也奇怪,金凌谁也不让抱,就粘着阮笙不放,无奈阮笙只好将他带回云梦。
刚刚出门,就看到江澄在院子里练剑,阮笙抱着金凌坐下来,一大一小默契地不出声,就这么全神贯注地看着。
江澄出完最后一剑,收回,呼出一口气,然后看向阮笙和金凌:
“今日怎的起这么早,阿凌又闹你了?”
“怎么会,我们阿凌可乖了,对不对呀~”阮笙晃了晃怀里小宝宝的手,金凌也冲着她咯咯笑着。
江澄无奈:“你呀。”
江澄伸手想把金凌抱过来让阮笙歇歇,可谁知刚碰到,金凌突然冒出了一个音节:“舅……唔。”
阮笙抱着小孩的手一顿,不可思议地看向江澄:
“他刚刚是不是叫你舅舅了?”
江澄也被刚刚一声惊住了,刚刚回过神就看见阮笙激动地对着金凌说:“阿凌,刚刚是不是叫舅舅了?”
“唔……”
“再叫一声好不好呀,阿凌阿凌?”
江澄笑了笑,伸手接过金凌:“哎呀,别心急,慢慢来他会叫的。”
话音刚落,二人就听到了一声脆生生的婴儿音:“舅舅!”
阮笙这下更激动了,“阿凌,姐姐呢,叫一声姐姐可好?”
“姐姐?”江澄闻言挑眉,“你确定?”
阮笙瘪了瘪嘴,“怎么?不行啊?”
“阿凌乖,叫姨姨。”江澄晃了晃金凌道,说着还冲阮笙善意的笑了笑。
“你!”阮笙瞪了他一眼,终是无奈地笑了笑。
二人……不,三人朝着厅堂走去。
。
不知怎的,阮笙脑海中总是会回想起江厌离之前同她讲的,关于他们姐弟三人儿时的事情。
也许是身处莲花坞,她讲的事情总能联想到这儿的场景,每每如此,阮笙总会联想到江澄。
自己尚且没真实经历过,都会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江澄呢,他每日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心里又会是什么感觉。
这会儿阮笙在医馆帮江诺安的忙。
江诺安看出女孩儿心里有事。
便问道:“在想江澄吧?”
阮笙惊了一下:“啊?没有没有!”
江诺安擦了擦手,温声道:“正常,经历了这种事心里总会觉得有点什么。你又那么关心宗主,会为他难过也正常。”
看着阮笙满眼震惊,笑道:“怎么?你觉得我还能看不出?”
阮笙脸微红,“没有,什么事情也瞒不过老师。”
“我只是不清楚,明明阿离姐姐口中的夷陵老祖是那样正直,那样有天赋,又十分护短,可为何……”阮笙顿了顿,没说出口。
“为何他会叛离云梦江氏?为何他会对金子轩和阿离下杀手?还是为何他会包庇温氏余孽哪怕是被逼上乱葬岗?”江诺安给她接上。
阮笙说不出话,只能皱着眉看着手中的册子。
江诺安也不急,就这么等着她讲话。
“对,也许吧。”
江诺安叹了口气,温声道:“那为何你不自己去看看呢,看看你心中疑虑的答案。”
“啊?”
。
入夜
阮笙悄悄地推开门,拿上白日里江诺安帮着准备好的包袱,从她看过的画本里得知,要想偷偷溜出去,必定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翻墙!
可谁知刚刚翻过去,拍拍身上尘土的功夫,阮笙就听到身后传来江澄的声音:
“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