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阮笙闲闲地在连廊来回逛着,江诺安为了明日有更好的精力,早早地就去睡了,而阮笙激动的怎么也睡不着。
逛了一会儿索性在亭子里坐下,回顾今儿跟着江诺安学到的方子。
“阮姑娘还不去歇息吗?”江澄的声音吓了阮笙一跳,阮笙看向江澄,只见他好似刚刚回来的样子。
“嗯,有点期待得睡不着了。宗主才回来吗?”随着江澄走近,阮笙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宗主,你受伤了吗?”
江澄扭了扭右手腕“小伤,不小心被划了一下。”
“我来帮你处理一下吧。”阮笙提议。
江澄错愕:“啊?”
“老师已经歇息了。放心,关于创伤的话,我目前还算拿手的。”阮笙说着跑回房间里拿药箱,江澄到嘴边的我自己弄一下就行咽了回去。
“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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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亭里
阮笙打气百分之二百的精神神情严肃地包扎着江澄的手腕。江澄头一次被一个小姑娘这么近距离地盯着,有些不太自在。
“阮姑娘住的还习惯吗?”
阮笙闻声抬眼看了看他,又迅速低头关注着他的伤口,手下动作不停“嗯嗯,莲花坞的人都很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里很熟悉,好像之前来过这里似的。”
江澄心下一紧,抿了抿唇“那阮姑娘看我,有没有觉得也有些熟悉?”
“此话怎讲?”阮笙疑惑道“我们之前认识吗?”
江澄笑了笑:“真要算起来,不过是一面之缘。当时我正被温狗追捕,幸得姑娘相助,本来之前还不太确定。”
正巧这时阮笙包扎好了,江澄微微抬起手,细细端详了一番:“如今瞧这包扎手法,我才敢肯定。”
阮笙和江澄对视上,犹豫道:
“唔,宗主不怕认错人嘛?”
“不会的,姑娘的蝴蝶结我这辈子都不会记错,况且……”
江澄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姑娘可觉得眼熟?”
阮笙看着江澄手中的玉佩,不知怎的心中一股情绪突然涌起。
“嘶,我好像,有点印象……唔”
阮笙身子一晃,忙扶住桌子,头痛欲裂,一手按住太阳穴。
眼前闪过几个片段:
(一只手将她猛的推开“阮笙,快走!”“兄长!”)
(昏暗的天空被一场大火席卷,太阳的旗帜随之飘扬,耳边弥漫着人们的哀嚎,刺骨的冰冷席卷全身,泪水模糊了脚下的路……)
(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温狗,不得好死!!!”)
……
江澄看着眼前的女孩痛苦的模样,瞬间懊恼自己怎的这么憋闷不住:“阮姑娘!你没事吧!”
阮笙支撑不住就要往下倒,江澄眼疾手快将她扶起,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江澄将阮笙靠在自己身上,接着便忙掏出自己平日吃的安神药喂给阮笙。
低低的啜泣声响起,手触及女孩的脸,才发觉一片湿润。
“阮姑娘,阮姑娘,阮笙!阮笙……”江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抚道:“不哭不哭,咱们不急着想起来哈。”手轻轻的抚拍着阮笙的背。
过了许久,江澄感觉到怀里的女孩不在颤抖,才敢低头看看,发现女孩好似睡着了,也不敢晃醒。
江澄呢喃“得罪了,阮笙”随后轻手轻脚地抱起她往她的卧房走去。
……
江澄看着床上女孩的睡颜,忆起之前好似有一次也是这样,他静静地看着她睡着,在那段难挨的日子里,倒是难得的令人安心的时刻。
“抱歉,今日是我心急了。”江澄“到了晚上便没忍住想问问你。”
江澄帮她掖好被角,正要往外走才发现自己的衣角被阮笙死死的揪着。
阮笙好像感觉到手中的东西正被一股力拉扯着,不由得呢喃出声“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声音中还带着丝丝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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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宗主快步走在回自个儿卧房的路上,此时如果有人看见,必定会发现宗主身上少了一件衣服,耳尖还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