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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梦:如今往昔从未凋零(四)

宝可梦:命运双重奏第一曲

兰箬带蔷薇下了底下三层,出口左拐径直走,由于光线昏暗,直到逐渐靠近那扇铁门才有所浮现,仿佛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在手即将触碰到铁门的一瞬间恍若天地颠倒,两只精灵都下意识地稳住下盘,向地面趴近了些。

兰箬奇怪……不好!快走!

兰箬立刻掉头顺势抓住蔷薇的手臂,想拉着他往回跑,蔷薇只是愣着,仿佛有些失神。

螺旋式的条纹发出耀眼的白光贴着墙面向外侵蚀,速度极快,它自门细缝中来。铁门被狂异的风吹开直接摔在墙壁上,声响极大,门一打开,白光迸发,蔷薇晃过神想要遮住眼睛以躲避刺眼的白光。

狂风突然间消失,白光的刺痛感也消失了,兰箬试探着睁开眼睛。

“欢迎,你的到来。”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蔷薇有些难以置信,是她,这个声音,我不会认错的,是她。

可是,她已经死了,怎么会,怎么会。蔷薇合上嘴,咬牙切齿,有几丝愠怒,更多是悲伤,没能问出口,也不敢回头。

……

基拉祈您好,我是基拉祈,初次见面。

基拉祈漂浮在空中背着手面相刚睁开眼睛的兰箬。

基拉祈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见面,在那边还没结束之前只能委屈一下您了。

兰箬什么?你要我在这里等到结束……?等什么结束?不对,我这是在哪里?你难道不应该在沉睡中吗?

基拉祈既然如此,在那边谈话结束之前我就为你解惑吧。

基拉祈这里是纯白之梦,一个闲适宁静的地方,你想要点什么吗?

基拉祈摊开手,手上凭空出现两个瓷杯,是古早的样式的传统瓷杯。两个杯子漂浮着排成一列,兰箬正吃惊丝毫没注意旁边的变动,一个纯白的冰凉的木椅沿着白色的地面滑过来背对着兰箬,她直接顺势被迫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刚反应过来,又一个回头前面已经一张小型的圆木桌,木桌上还搭着一块很大的方形绸巾。

在这之上,两个瓷杯已经稳稳地落在上面了,基拉祈边飘过来边舞动着手臂在边上又放置了一个本来用于遮光的篷子,不过显然在这里只是个装饰。

兰箬低头看看瓷杯里面,果不其然,里面已经乘倒好了闻起来浓郁醇香的饮品。

兰箬这……(起码得是活在上个世纪的人才会想出来的布局方式啊。)

基拉祈哦…对喔,已经过了很久了吧。抱歉我不是有意窥听你的心声,只是你在这梦里想的什么我都明白。

兰箬我的意思是,很新奇…嗯,我还没有体验过。

兰箬能喝吗?

基拉祈当然了,你会喜欢的。

兰箬有考究一般地抬起杯托,小小嘬了一口,温热的刚刚好,而且尝出来的味道竟然是她小时候最欢的椰奶味,这和看起来的棕红色茶饮貌似并不匹配,刚刚这样想着,饮料逐渐泛成了乳白色。

兰箬(是因为我刚这样想的,所以就变了么……)

兰箬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要说这里是个闲适的地方了。

基拉祈嗯,这里…有求并应。

基拉祈不过遗憾的是这里的东西无法带回现实。

基拉祈也坐到椅子上了,一种标准的,优雅的,自然的动作品尝了杯中的饮料。

兰箬那话题转回来,你刚刚说的等“结束”是什么意思?

基拉祈字面意义,等永恒之花彻底结束她的生命,那边正在见最后一面,你不会想去插一手的,给他们一点时间吧。

兰箬永恒之花……?

兰箬看来又是什么我不了解的事……算了,你怎么在这里?

基拉祈我应友人的约定而来。

兰箬你能让那些因你的花而沉睡的人醒来吗?

基拉祈很遗憾,不能。

兰箬为什么,你不是造物主吗?

基拉祈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你们口中的“沉梦”不是因我而诞生,事实恰恰相反,它因你们而诞生。

兰箬那花到底是什么?

基拉祈大概是曾经的哪位冒险者携带了花种并遗落在这里…星之洞窟本就是充满幻力和奇异力量的地方,可能是产生了变异……花种倾听了远道而来之人的心声,久而久之发生了异变。

兰箬……是,这样吗?

基拉祈只要人们至此停止进入星之洞窟,那么愿力就会逐渐消散,那花也就会因为没有养分而死。

兰箬那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醒来吗?

基拉祈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基拉祈不过…可以向我许下愿望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愿望的次数已尽。

基拉祈那么,只能靠那些人自己的意志醒来,在梦中,他们会如愿以偿,能够实现各自的愿望,在巨大的利益和欢愉之下,他们往往不会发现异常且深陷其中。

基拉祈因为入梦时间过长又会导致神经系统的损坏,因人的体质不同承受能力也不同,呈现出的异状也会不同。

说着基拉祈轻笑一声。

基拉祈人的欲望是无法揣测的。

基拉祈他们能在梦中实现自己的愿望,那些也许是他们这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至高的地位,富裕的生活,气派的房子,高尚的名誉,甚至是得不到的爱人。

基拉祈在现实里得不到的东西在梦里却能实现……梦境才是那些人的最优选择。

兰箬不是的…就算梦境能够实现很多东西,梦终究是梦啊……那里都是虚幻的东西都不是真的。

基拉祈是不是真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觉得他们会在乎么?

兰箬就算不在乎,也还是有人能从梦境里出来啊!

兰箬那些人凭借自己的意志醒过来了啊!

基拉祈所以呢?醒来后神经受损,现实的情况还会更糟,既然无法避免,倒不如在梦境里结束现实的生活,这才是最好的解脱。

兰箬……

兰箬恕我不能赞同,那些少数的人能够战胜自己的欲望,是因为现实里有更重要的东西,是因为有不得不不回去的理由,是因为自己有坚定的意志,有想要守护的东西,那些都是他们的闪光点,只是这样而已,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梦里才是最好的。

基拉祈轻轻放下空掉的杯子置于托盘之上。

祂看着杯中的饮料正在不断生成,兰箬似乎在等待祂的回答。

基拉祈就像你说的,那也是少数…嗯,我并不想和你在这件事上和你产生纷争,姑且认同你的想法。

兰箬似乎有些烦躁和略微的不解与怒意。

兰箬你知道你的话很傲慢吗?

兰箬什么叫姑且认同我?

兰箬我搞不懂你们这些神到底是什么想的…啊,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抱歉,我有点烦躁,看着这些事不断发生而自己只能干看着有点无力。

基拉祈……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是人不同,观念不同罢了,没有什么奇怪的。

兰箬我需要在这里待多久?

基拉祈看情况吧,那边貌似还需要一点时间,放心,你们回去的时候不过是过了一会儿。

兰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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