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
干枯的手搭在赵旬旬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邓婆婆道:“赵琦呀,真是命苦啊,才多大点,就离家出走,一晃十好几年,你爷奶愣是不让村里人提,时间长了,现在也就我们几个老人还记得他了。”
邓婆婆揩了眼角的湿润,接着说:“他小时候就是个乖巧孩子,从没干过什么叛逆的事情,你爷奶宠着,你爸跟他年纪差的远,也是顺着他,他虽然乖巧,也是有一身逆骨的,不然怎么会跟你爷奶吵一架就离家出走了!”
“哎,对了,他这些年在外头过得好不好啊,给婆婆说说。”
赵旬旬拉着邓婆婆坐到小超市门口的板凳上,开口道:“小叔他这些年过得可好了,他可能干了,在上海买了好几套房子,还开了个大公司,我前几天才去他哪儿玩过,可开心了!”
“好!好!”
闻言,邓婆婆咧开嘴哈哈地笑着,“那就好,婆婆我啊,这么多年都记挂着他。旬旬啊,要不你给婆婆拍个照片,寄给他,顺便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咱们村里这些老头子,老太太,告诉他,咱们都很想他哩!”
邓婆婆一双眼睛笑得眯了起来,靠着板凳的靠背,双手轻轻放在双膝上,摆正了坐姿。
往后退了几步,赵旬旬举起挂在胸前的相机,对准邓婆婆按下了快门。
……
拍完照片,刚好是村里各家各户准备午餐的时候,广场上,水泥路上,都没有多少人了。
赵旬旬顶着大太阳,心神不定地往家赶,他也不知道自己撒的这个谎,是不是应该的,只知道,至少现在,邓婆婆笑没了眼睛,心里只有赵琦的好消息。
不管这些了,赵旬旬吐出一口气,明天就是跟张一京约好要去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带着胶卷去,顺便把照片洗出来。
……
进城的大巴一到站,赵旬旬就从小窗口里看见了坐在小电摩上漫不经心地扣着手机的张一京。
还别说,他现在是真帅,从前他没去上大学时,成天在村里窜来窜去,招个猫,逗个狗,再下河里游个泳,一身黑皮,头发还是板寸,配着一双锋利的眼睛,简直就是小混混本混。
赵旬旬可是记得,自己有好多同学第一次见到张一京就觉得他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子,知道他成绩全校位列前茅后,直呼不可置信。
现在张一京当了老师,就不好再剪短寸了,稍硬的头发蓄长了,掩盖了他闪着锋利色泽的双眼,平白为他添了几分书卷气,加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穿了白色系的衣服,皮肤也白了,看上去就像个高中生,还是校草那级别的。
赵旬旬可是注意到了,路过的女生,总会盯着他一会儿,可谓是回头率满满。
故意绕到张一京背后,赵旬旬伸出手掌大力拍了下张一京的背。
沉迷于手机的张一京根本没察觉到赵旬旬的接近,马上就把头抬了起来,转过身死死盯着赵旬旬,咬牙切齿地说:“如果想死的话,请你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