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拉面店里弥漫着一股牛肉香,滚烫的高汤带出热气,混合着一众客人的热汗,糊上了店面的玻璃,空调也是无济于事,客人们满头满脸的汗水。高中生们很快结束了午餐,鱼贯而出,赵旬旬几人身边安静下来。
傅期年很快被赶走了,过了饭点,兰州拉面店里也没人了,张一京点了碟花生米,两人坐在油腻腻的店铺里分享着花生米。
赵旬旬也总寻摸着要走,他可不想跟张一京有什么过多的牵扯,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情况下。
但是他的小心思早就被张一京看穿了,张一京伸出一只胳膊,死死地压着赵旬旬的肩膀。
“旬旬呐,跟哥说说,哪来的喜欢的人,哥认不认识啊?”
赵旬旬一边暗戳戳地推拒着张一京的肩膀,一边回复道:“没有,没有喜欢的人,都是诳刚刚那个小子的,要不真让他给我介绍对象啊?”
“哼!”张一京收紧手臂,有力的胳膊绕着赵旬旬的脖颈,紧贴着的皮肤紧接着分泌细小的汗珠,“他敢,看我不整死他。”
“对了,哥,你在学校教的哪一科啊?”
“数学。”
“nb!”
赵旬旬竖起了大拇哥,果然,他小京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招啊,不过知道了他教数学,赵旬旬总要担忧他小京哥要秃顶。
他使劲探出手,在张一京头顶上捋了一把,感受到手下的头发还是那么浓密,就放心了。
手刚放下,赵旬旬就意识到有一些东西不对劲了。
“哎,不对呀,”他在张一京的禁锢下,努力地把脸面对着张一京,“哥,你大学学的不是医学吗?”
说到这个,张一京嘿嘿地笑了。
“你哥多厉害啊!你哥可是以鲁迅为榜样的,弃医从数,那还不是小case。”
“怎么样,你哥经历医学和数学的双重摧残,头发还是这么浓密,厉害吧!”
多年不见,人还是这么自恋,赵旬旬翻了个白眼,“啊,对对对,数你最厉害。”
“你现在是在家里没事做吧?”
“是呀,”赵旬旬点点头,“怎么,小京哥你要给我找活干?”
“我可没有给一个小废物安排工作的本事,”张一京松开手臂,向后一靠,眼含笑意地看着赵旬旬生气地朝着他挥了挥拳头。
“行了,给你说正事,”挡下赵旬旬的拳头,张一京继续说,“过几天,我们高中同学要办个同学聚会,本来我是从来不参加的,我嫌麻烦,谁知道我在镇里教书的消息让他们知道了,非要缠着我,一定让我去,到时候又是一堆破事,带着你,好给我挡挡他们。”
“就这?”
赵旬旬大失所望,“你可真是不行了,这点小事都畏畏缩缩的,我们村头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流血不流汗的铁血男人张一京,现在跟裹了小脚一样,迈不开步子。”
“行了,行了,越说越离谱,就说干不干吧。”
“干,说干就干。”
赵旬旬撞撞他,“给我说个时间,我一定准时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