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牢房的一瞬间,羽幻的目光落在飞廉身上,心口猛地一缩。多年来身处沧流高位,她从未经历过这般屈辱与打压。姐姐先前告知飞廉只是被扣押,可眼前的景象却远比想象中残酷——飞廉浑身上下布满伤痕,显然遭受了严刑拷打。羽幻强忍悲痛,将带来的物品轻轻放在一旁,缓步走到飞廉身边,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心疼
羽幻“怎么这么严重啊?(将飞廉扶起来)快起来。”
飞廉“(站起来之后)哼,一个叫辛锥的小卒,借着审问的名义……”
羽幻“这混蛋!”
飞廉“(不以为意,看着羽幻带来的东西)带了什么,有酒吗?”
羽幻“我不知道你受了鞭刑,给你带了些酒和小菜,(扶飞廉坐下之后)你且等着,我给你拿些伤药过来。”
飞廉“哎,罢了。我是个军人,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原本,羽幻是好心来看看飞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才几天时间,飞廉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在羽幻为他摆放东西的时候,飞廉一直在犹豫,之后,才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飞廉“那个辛锥小卒,会不会是师彭大人指使的?”
羽幻“你想说什么?”
飞廉“你带着那些俘虏凯旋,却留我一人在九屹山,是不是你和师彭大人串通好的,一个留我在九屹山遇到了泉先的那些人,一个这个时候又想杀了我,以绝后患?”
羽幻“当然没有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请求你的原谅,那天我抓到空桑白王之后,一心只想着把她带回来,想让你断后,留在山里搜捕余孽。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因此受到这么大的惩罚,还背负了通敌的骂名。”
飞廉“我信你。”
不过短短数日,飞廉的心态竟已截然不同。往昔羽幻落难之时,飞廉总是第一时间赶到,给予鼓励与帮助,那份真挚的情谊仿佛还历历在目。然而如今再见,飞廉的神情间却多了一丝疏离。他直截了当地道出心中的疑惑,甚至毫不掩饰地怀疑羽幻与师彭联手设下陷阱,将自己推入绝境。
羽幻并未辩解太多,仅是淡淡表示要先行带队伍返回,并未细想飞廉因此可能蒙受的冤屈。但当飞廉凝视羽幻的眼眸时,那其中沉淀着多年交情的复杂情绪,又让他最终选择了信任。只是这份信任,似乎也掺杂了些许犹豫。
尽管飞廉嘴上不再追究,可从他的表情里,羽幻分明察觉到对方心底残存的一丝疑虑。这般情境下,为了彻底洗刷嫌疑,羽幻毅然端起酒杯,连饮三杯以示赔罪。看着羽幻决然的动作,飞廉心中百感交集,终究再无言语。
飞廉“哎,我都说我信你了,你还连干三碗啊。你这是故意在气我身上有伤,喝不了酒吧?(也喝了一碗,心里思忖一阵之后,还是想奉劝羽幻)羽幻,你我都是军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在战场上抵御外敌。那些朝堂上那些权贵的斗争,你我都不屑是吧?”
羽幻“我这辈子都欠你这一次。”
飞廉“我现在是个奸细,就算师朗大人能保我一命,恐怕我也很难再回到战场上了。”
羽幻“不会的,你我约定过一定要在战场上功夫杀敌,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飞廉“哈哈哈,好!”
因这一连串的变故,飞廉与羽幻之间的氛围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转变。往昔的他们,话语间满是关切与珍视,若非知晓其关系,怕是真会将二人误认作亲兄弟。然而,时光流转,权柄在握,纷争迭起,二人心境皆在无声无息中发生着改变。表面上,他们依旧维持着兄友弟恭的模样,可眼神交汇之际,却难掩试探与怀疑的暗涌。不过,飞廉心底仍视羽幻为至交,既然羽幻已郑重承诺定设法救他脱困,飞廉此刻也终是放下疑虑,深信不疑。
与此同时,真岚在与苏摹商议妥当之后,便将那笙托付给西京与炎汐悉心照料,随后偕同白璎返回无色城。白璎归入自己房内,而真岚则径直走入藏书阁,再度紧闭其门。这一次,他手中研读之物,并非玄黄经,而是那张白璎自镜塔携下的羊皮纸。他凝视着那羊皮纸,细细端详其上残留的字迹,再对照身旁的玄黄经,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大胆的假设……
真岚(“莫非是纯煌狼子野心,想要吞并云荒?白薇王后想要阻止他,才被杀害的?可是根据历史记载,星尊王和白薇王后,共同封印了龙神,而纯煌也是命殒困龙台,应该是纯煌先死啊。那白薇王后,又是被何人杀害呢?”)
真岚还没想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白璎已经来到真岚面前,她有预感,苏摹已经准备出发了……
白璎“殿下在干什么啊?”
真岚“【吓得笔都掉了】啊?阿璎你来了。我……我在看玄黄经啊。”
白璎“那可有什么发现吗?”
真岚“没有。”
白璎“殿下,你那天和苏摹在商量什么啊?”
真岚“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些后面事情的安排。怎么了?”
白璎“我总觉得你和他是不是有事情在瞒着我啊?”
真岚“我和他有什么事情可瞒着你的啊?【心虚的笑着】阿璎,你这去了一趟镜塔,疑心病变的重了很多啊?”
白璎“不是我疑心病变重了。只是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肯告诉我,我……”
白璎心中忐忑,不知苏摹是否已经启程。她暗自盘算,若能及时拦住他,或许还能央求他带上自己同行。然而,从真岚处探得的消息毫无进展,她也只能无奈转身,悄然退出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