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在为白王揉肩的白璎,此刻带着满腹心事来到白王身边坐下,轻轻为他斟上一杯香茗后,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早已知晓答案的问题。
白璎“父王,那如果有一天,女儿没能像您说的这样成为您永远的骄傲,女儿也做了什么错事,父王会原谅我吗?”
白王白廖“人无完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完美无缺。不管你做什么事情,只要你不后悔,父王永远都支持你。”
白璎“(抱住父亲)父王,谢谢你。”
听到白王的回答,白璎其实一点都不意外。从小到大,虽然她对母亲没有任何印象,可是她的父亲为自己做的事情,却从未让自己有没有母亲的失落和孤独感。只要是自己想做的,想要的,只要不违反原则,白王从不会束缚和约束自己。
在这个讲究和一直以来,在大家的既定印象之中,都是男人就应该保家卫国,而女人,自然就应该是贤妻良母,相夫教子的传统世界里,白璎着实是个意外。白璎不想和其他女人一样从出生开始,人生就被人定义,只能按照既定路线走完一生。她拜入剑圣尊渊门下,一心希望除魔卫道,为天下太平。
虽然她的美好愿望始终如一的都被空桑太子妃这个自己并不情愿的身份和地位打破,空桑太子妃的身份如同一道枷锁,时不时的,甚至可以说是彻底扼杀了她的梦想,可是白璎的父亲,却也在太子妃的事情之前,一直护着自己。哪怕到最后自己被苏摹打动而破了太子妃的封印,白王也一直站在自己这边,相信自己。所以如今,看着这个还是一样愿意从一而终护着自己的白王,白璎心里五味杂陈。她轻轻上前抱住了白王,仿佛要将这最后的温暖永远铭记。即使明天还能和父亲相见,可是白璎很清楚,一旦踏入镜塔,迎接她的,将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第二天一早,白王膝下的白璎郡主一跃成为了万人瞩目的空桑的未来太子妃。按照古老的传统,她需要上镜塔上学习太子妃规矩。于是,白璎上了镜塔,参加册封仪式,在大家的见证下,白璎的额头上被大司点下了封印
大司命“此封印代表着太子妃殿下的圣洁。大婚之前,殿下务必要谨言慎行,规行矩步,万万不可有私自逾越之举。大婚结束之后自然会有将封印一吻除之。太子妃殿下要带着封印进入镜塔之上,静思修习王族规矩和空桑仪点,等待着与太子的大婚之日。接下来三个月,殿下将独居在镜塔太子妃殿里,不能与任何外人接触。如若殿下做了不洁之事,封印会自动消失。请殿下切记。”
从今以后,曾经那个洒脱自在的剑圣女弟子,只能深藏心底。取而代之的,只能是一个需要时刻注意言行举止的空桑太子妃。白璎听着大司命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苦涩。她想起即将面临的孤独与寂寞还有未来的痛苦和思念,那高耸入云的镜塔,仿佛已成为一座囚笼。然而,在这一刻,再次踏入这里,她却也还是十分清楚她身上肩负的责任与使命的重量。更何况,为了能带他回去,为了不再遗憾和放他一个人孤独承担和忍受一切,她不仅要履行她身为白王的责任,她更重要的,是帮苏摹,一起承担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为了这片土地的安宁,为了她心爱的人,她虽不愿意,却也迫不得已的接受了这份孤独和无奈。
白璎(“当初,我成了空桑太子妃,上了镜塔。而就是那个陌生的名字成了和我纠缠一生的符咒。我的人生也就被这样彻底封印了。”)
受完封印之后,白璎一分钟都不想多呆,离开了大厅,看着白璎离开,白王一脸的愧疚,就连大司命也看在眼里。大司命走到白王身边
大司命“白王,最后再去跟女儿说说话吧。”
白王白廖“(明白大司命的意思)谢大司命。”
白王来到白璎面前,还没说话,就先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白璎看着白王的表情都不太对
白璎“父王,您这是为何啊?我是您女儿,您怎么能对我行这么大的礼啊?”
白王白廖“璎儿,因为你母亲,所以自你出生,父王就总是想着你不需要长大,不需要建功立业。不需要光宗耀祖。我希望你能过着你自己憧憬和向往的生活。不为父王,也不为你母妃,更不畏苍生。父王最期盼的,是你最好能有一个令你心仪的夫君,同你一起面对未来生活的种种。可惜啊,父王终是无能,总听天命,却连累了你。璎儿,今后,你我之间就要行君臣之礼了。”
白璎“父王,我……”
白王白廖“太子妃留步,老臣告退。”
这一切,什么破了封印,什么青王辰叛变,白璎都不在乎,毕竟自己什么都阻止不了。原本白璎还不信自己什么都无法改变,所以那个时候,先感觉到星瀚云庭牢房的木头要落下的时候,白璎立刻护住了苏摹,可是这最后的结果,就是让苏摹受了更重的伤。这一下,吓到了白璎,一想到苏摹以后还会受伤,镜之术和裂之术已经够折磨苏摹了,再这样因为自己而害得苏摹受伤,那自己恐怕更无法原谅自己。于是,白璎这次选择了不再躲避,哪怕最后结果一样,起码这一次,她不要再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