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痛悔

第29章 （29|6-4）

孟瑶抓着蓝曦臣的手臂，眼含水光，声音极力克制却依旧因激动颤抖而有些飘忽。

孟瑶“曦臣哥，你说话啊，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蓝曦臣“阿瑶，你说什么呢？”

蓝曦臣先是一怔，旋即垂下眼眸，他隐约明白阿瑶如此痛苦的缘由，心里便更加酸楚。

孟瑶“短短两日，不夜天城所有温氏家眷全部惨死！连五岁的孩子、身怀六甲之人都没能幸免！曦臣哥，他们是无辜的啊！”

孟瑶情绪激动异常，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

孟瑶“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没有送错情报，赤峰尊就不会被抓，我也不会杀死我师父，不夜天城也不会被攻陷，那些无辜的人就都不会死！”

孟瑶“是不是曦臣哥！曦臣哥，温若寒对我如师如父，那份感情不是假的！我能感受到！都怪我，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的错啊啊.......”

孟瑶渐渐失控，蓝曦臣听他说的什么情报，大致明白孟瑶自责的缘由，不忍看着他这样，紧紧将他搂在怀里，安慰道。

蓝曦臣“不，阿瑶你做得很好了，不是你的错。即使阿瑶没有刺杀温若寒，温旭死后温家就已陷入劣势，不夜天城被攻、温室家眷被杀，都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蓝曦臣也不满金光善对待战俘的态度。江家惨遭灭门，江澄自然不会放过温氏；聂明玦态度强硬，眼里不揉沙子；金光善更是趁机立威。四大家族之中，三家摆出这样的态度，蓝曦臣一人之意也改变不了结果。

这些道理孟瑶明白，他也是因为两天之经历太多，亲手杀死“恩师”，目睹这么多熟悉的人惨死自己眼前，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有些绷不住了。蓝曦臣不断安慰着孟瑶，渐渐的孟瑶平静下来。

温若寒虽然已死，可温家余党尚存，射日之征还没彻底结束......

蓝曦臣“温氏虽败，可后续即将面临的事情只会更多......阿瑶，当务之急要为你的将来好好打算，莫要继续沉溺在悲痛中了。”

孟瑶渐渐平复，他擦去眼泪，勉强撑着身子坐好。他微侧头看向窗外，声音有些飘忽。

孟瑶“曦臣哥说的是，我的将来...”

冷静下来后，孟瑶脑中再次闪现昏迷前的无数画面，心脏忽而传来一阵剧痛，孟瑶捂着心口，神情变得惊恐。

孟瑶“曦臣哥，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死在你的剑下？”

蓝曦臣一惊，转而一笑，轻轻搂住孟瑶。

蓝曦臣“阿瑶是不是做噩梦了？”

脑中凭空出现许多画面，画面里的人有自己、蓝曦臣，有聂明玦，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孟瑶不知这些是什么，只觉得不是梦这么简单。

孟瑶“不，不是梦，很真实的感觉！”

蓝曦臣拍着阿瑶的后背，将脸颊凑在他耳边轻声哄着。

蓝曦臣“不会有这样一天，阿瑶别胡思乱想，你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他没有想太多，只以为孟瑶是太累了才会问这种问题，扶着他躺下。蓝曦臣坐在床边，一手在孟瑶的后腰有规律的轻轻拍打，哄着他睡觉。

孟瑶也确实累了，缓缓闭上双眼，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