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和他已经相识一年有余,我们的关系愈渐加深,但也仅限于朋友,最多不过是周末相约一起去宠物商店给阿桐买点礼物。
我和少年之间 是夜空和星星的关系。我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一点点一点点,却也只能仅限于那一囿,我不能。
但于我如此,这便够了。内心的自卑不允许我过多的奢求。
和少年走的愈加近的日子里,身边的流言蜚语也在逐步增加。
正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总会把所谓的“正义感”挂在口上,用以掩饰自身的“嫉妒”,“憎恨”,用以道德法规的光明手段,加以逮捕自己所认为“污秽”,“肮脏”的事物他们管这叫做“正义”和“设身处地”,却不知这被冠以——校园暴力的行为成了很多被针对者心中倒钩的刺。
在时间的推移中,那些潜藏在人们背后的风言风语逐步被搬上台面,终于在那个下午她们中的某一些“正义分子”以“少年送我礼物”为逮捕借口对我爆发了所谓的“正义运动”。
其实但凡询问一下缘由,也知道那只不过是一盒最新款的猫罐头。
当开头的“积极分子”打响了“正义”的一枪,所谓的指证者便从四面八方接二连三地出现,一些“我早就看到了…”“他们还一起去吃午饭呢…”“她真不要脸”的言论开始肆无忌惮的穿出,但大多都是针对我罢了。
我该如何反驳呢?当她们中的一些人指着我犀利的问我“你是不是喜欢他?”时我该怎样说呢。
我喜欢他吗?不喜欢吗?不可能吧,有谁会不喜欢呢?可这是错吗?不是吧?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啊。可我不敢承认,我怕她们去找少年,我怕我埋藏了一年多余的暗恋被曝光在阳光下,那他还会和我成为朋友吗?会僵化吧,也许再也不见。
我不敢回答她们的质问,毕竟在这场关系中我图谋不轨,来路不明。
可我的沉默换来的是她们都默认,她们概括为:一厢情愿。
我也会自嘲的想,这就是一厢情愿吧。
不过后来想想,假若当初自己不那么懦弱,大大方方承认,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可我应该也不会,就像我连写下我们的故事,都不敢通篇写下他的名字——马嘉祺。当时的我又如何舍得他被牵连呢,他永远都会是,且必须是那一个生活在太阳下,被所有人喜欢的少年,我的神明。
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蓄谋已久的,道听途说的人开始从四面八方涌现。从最开始的言语攻击,到肢体挑衅,后来直接在我的书桌课本上乱涂乱画,写一些明里暗里的语言,亦或是当着我的面在教室对我破口大骂,然后是一阵全班的哄笑。
少年呢,少年被我保护的好好的,初三的班级把我们分成了两层,肮脏的声音传不到五楼的空气。他们班男孩子比较多氛围好很多,而有议者并不认为他有错,范围只有这一层吧。
我呢,他不被影响就够了,而我也在避免和他遇见。是的,又一次逃避。
当少年在手机上问我时,我也假装不在线,学校铃声一响我就开始东躲西藏。而少年,好像是被某个公司挖掘,要休假一周,这也是后来我在和他的聊天界面里发现的他给我的留言。
直到那一天,我的本子被写满了乱七八糟的污秽词语,甚至伴有图画。所有人都在看我因气愤久久不能变化的脸,所有的委屈刹那间如决堤的洪水。这次她们在本子上还写了他的名字,我心中皎洁的月光被沾上了人世间的肮脏晦气,我的底线被触碰了,她们总是能抓住你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毫不犹豫的持刀行凶,戴着一脸的无辜,比以往任何一次语言攻击都要恶心的多。
我发了疯似的撕毁了本子,把所有被她们侮辱过的东西扫下了桌子,不顾一切的冲出教室。心中所有的情绪都在爆发 眼泪也在奔涌,我只想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我要自己冷静一下。
我向着我心底的梧桐树跑去。
初春的梧桐树,树枝上冒出了点点生机,挺拔的站在风中。
我毫不犹豫地跑向树干背后,肆意发泄我的委屈。我半蹲在地上,背阳的一侧我看不见任何光。
……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哭声也渐渐弱了,剩下的只有无声的眼泪。
马嘉祺林晨旭
我好像听见了他的声音,于是我向上望去。
我看见了他的眼睛,那双明堂堂的眼睛里有惊诧,在想为什么我在这吗?有伤心,为我伤心吗?有心疼,为我吗?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真的是他,他不是请假了吗?今天周几?
度日如年的日子里,周几也变得模模糊糊。
我揉了揉眼睛,重新确认眼前人是否是真的,可我眼里湿漉漉的看不清。直到我又听见了一句
马嘉祺林晨旭
我的神明来救赎我了吗? 我向他后面望去,他背后有阳光。 连忙埋下了头,不敢让他看见我的狼狈,只含糊不清地说了句
林晨旭嗯…
他没说话。
我听见了风声,他好像蹲在了我的身边。我听见了一句淡淡的
马嘉祺对不起
马嘉祺我都知道了,我对此真的很抱歉,对你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和困扰,我会向她们解释的,一定。如果她们问你,你就说是我喜欢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好吗?不要再避开我了…
我的神明在向我道歉吗?我如何值得啊?
我抬起了头,看着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眼睛望向我,那双清澈的眼睛给我力量,被这双眼睛望着,好像以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的眼神纯粹透明,除了真挚无迹可寻,不掺上任何杂质。但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风吹过,初春的气息飘来,我和这个春天和解了。
林晨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