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梧桐树下会有少年吗?
:我的初中时代有一暗恋的人,他瘦瘦高高,我要仰头才能看见他,可他体重比我还轻上几许。他不善言语但也不会让人觉得厌恶,浑身的气质也显得不谙世事。又或者是因为经历太多,承担太多,有时候总觉得他像个大人,瘦瘦的肩上扛了很多,可他眼里却常有坚毅。
偶然在校排舞室外看到过他在练舞,音乐声很大,汗水也很多。从他还较不顺畅的动作看来应该是新学。少年的舞姿干净利落,别具一格,让我着实移不开眼。后来想想或许是那时少年踏着旋律的舞步就已然踏在了初开的心里。
我躲在半开的门外看着里面的他一遍又一遍,每一次跳完都会返看纠正,每一遍都在完善进步。他眼里的坚毅后来我知道那是一种被称为梦想和执着的东西。
他待人温和行事礼貌,在同学里口碑很好,老师也很喜欢他。只是总感觉他身边没什么人,独来独往,没人走进他身边,淡淡的总感觉会拒人千里之外。
我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他的呢?
或许是每次在班外和他擦肩而过他下意识的侧肩,或许是同节体育课时他陪着同学慢慢落在队伍后跑步,或许是每次中午都瞧见他一个人蹲在学校后门梧桐树下喂流浪猫。
少年的温柔默默无闻,藏在细小,润色在了和他相遇的日子里。
细来算算,我和他一同入学却是在第二年才发现他,和他班级同层时每次坐在靠门座位下课时都能看到一个很好看的男孩子路过,又或者是在去办公室交收上来的语文作业时可以看见这个男孩子正被语文老师拉着问长问短,不过每次我都在给老师打了招呼后马上离开。
真正觉得自己喜欢他的时候,我记得当时是秋天。因为胃疼实在不想去吃饭所以在教室休息。偶然想起上次不知谁说的“南京梧桐”故事,又记起开学时去学校踩点转悠时在后门瞧见的梧桐树。便离开教室欣然前往了,还不忘拿上热水袋。
十月的天气还算凉爽,偶尔有风吹过还得冷上一阵。
……
弯弯绕绕了好久才绕到校后门,隔了好远都可以看见那棵梧桐已变得金灿灿的叶子,不自觉脚步加快。
在我将要靠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猫叫,而后几声清亮的声音。
我开始放慢脚步,转过围墙,探出了个脑袋。
我看见硕大的梧桐树下半蹲了一位少年,少年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橙色的马甲,手里还拿着一包猫粮。
午后的太阳穿过稀稀疏疏的梧桐叶打在少年脸上,照进了他的眼睛,亮堂堂的。平时几乎没有表情的人此时脸上满是笑意,温温柔柔的看着身边正在进食的猫,轻轻的抚摸着,顺着毛。
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吹过,梧桐树沙沙摇了几声,满天的叶子落下,洒在少年头上、身上。弄乱了少年的头发,轻轻掉落,落在了我的心上。
心中不知名的角落开始长出了花。
那天的我躲在围墙后面不忍心出去破坏,观望了好久好久…
他清爽的声音传入耳里,和猫开着幼稚的玩笑。我知道,这个少年也相信童话。
而后几周,几乎有空我都会远赴这一场未曾邀约的相见。
有时也会在少年来之前站在梧桐树下看看四季,喂喂猫。在喂得只有五分饱时赶快离开,因为我知道,猫也知道,有一个人会拿着丰富的午餐赶来。
只是有一次,我正拿着我给它买的一个逗猫棒玩的时候,一句“你是?”猛然闯入耳里,我天天在脑里循环了那么久的声音又如何不知道是谁呢?好像被抓包的小偷又好像心里突然被揭开什么秘密摆在别人面前一样,总之我很紧张,支支吾吾的说了和他的第一句话。
林晨旭你…你好,我…
马嘉祺你也是来找阿桐的吗?
他瞧到了我手里的逗猫棒接下了我的无措。
我又怎么了不知道他所指呢,在那小心翼翼的日子里我不知听了多少遍“阿桐”——那只白色的猫。
林晨旭是的
我不敢抬头看他,我怕我来不及藏起的紧张被他发现。
马嘉祺看来阿桐很喜欢呢,你想喂喂它吗?
心中的花又长了几许。
这次有一位少年邀请我加入这场梧桐树下的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