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一月。
寒冬。
教室坐满了考试的学生们。
监考老师一前一后，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许柠停了笔，抬头看向窗外纷飞的雪花，她想，这个冬天过后，应该会不一样吧。
“考试结束了，大家停笔。”铃声响过后，监考老师站起来，让考生们离开考场。
许柠随着人流走出去，外头雪下得正欢，许多家长撑着伞等在校门口。
许柠直接回寝室收拾东西，他们学校寒假是不让留宿的，好在，她早就跟餐馆的老板说好了放假以后会住到店里去，晚上帮忙看店。
走出学校后，许柠去了餐馆，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在楼上的小阁楼里放好东西后，就换上了工作服。
陈景说要做许柠的老大，并非说说而已。这两个多月来，他知道了许柠很多事，比如她一心想转学去一中，比如她一得空就会在学校外头的餐馆打工赚钱。
所以，陈景介绍了个一中的老师给许柠认识，还经常带人去许柠打工的餐馆吃饭。
“你寒假都住这里吗？”陈景知道许柠为什么不回家，他这段时间已经知道了许柠的身份。
许柠点点头：“是啊。”
陈景叼着个棒棒糖，给她比了个赞，笑了笑：“厉害。”
他是真的挺佩服许柠的，有骨气又努力，陈景觉得换作是他可能都未必有许柠怎么刚。
许柠笑了笑，没说话，她要抓紧这个假期多赚一点钱。如果她真的转学到了一中去，就不能继续打工了。一中管得很严，不允许学生在校期间兼职。
等待期末考试成绩出来的日子，很是难熬。
有时许柠明明上了通宵的班，以为自己会昏睡到下午，却在一两个小时以后惊醒，接着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熬到领成绩单的那天，许柠看着自己每一门的成绩，有点不确定这算不算好？她回到了餐馆，从中午一直工作到傍晚，趁着吃饭的时间，用自己的破手机给陈景介绍的王老师打了个电话。
“喂，王老师，您好，我是许柠，您还记得我吗？”
电话那头的王老师似乎在回忆，沉默一阵，才笑了笑：“是，我记得你。”
许柠捏紧手机：“王老师，是这样的，这次期末考，我的成绩……”
“我知道，”王老师打断她，“许同学，你的成绩我已经看到了，挺好的，可以转到我们一中。”
“真……真……的吗，老师……谢谢您！”许柠一时惊喜交加，语气有点混乱。
“许同学，你不用谢我，都是你自己的努力，这个假期，你要自己去学校办理转学手续，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打电话问我。”王老师语气很和蔼，和许柠以往碰到的老师都不太一样。
果然一中什么都好，许柠克制住笑意，“嗯，知道了，谢谢王老师！老师再见。”
挂断电话后，许柠原地激动地蹦了一下。在心里大喊了一声“YES！”
第二天，陈景又带了一堆朋友来许柠这里吃饭。一共十几个人，开了餐馆里最大的“至尊包厢”，吵吵嚷嚷要了一大堆小零嘴，许柠光记单就记了三页。
送完最后一个果盘后，许柠被陈景拉住了，包厢里吵得很，他凑近许柠耳边大声说：“走什么，今天就是为了帮你庆祝的，放心，我已经跟你们老板说过了，不会扣你工资的。”
许柠被他叫的有点懵，接着就知道他肯定是从王老师那知道了自己可以转学的事，想到这，许柠真心实意地对陈景说：“谢谢你，陈景。”
陈景撞了撞许柠的肩膀，朝她嘿嘿一笑，“谢什么，都是兄弟！”
许柠也笑了，这人看起来不着调，但是个很好的人啊。
陈景第一次看到许柠这样笑，一时有些看呆了，他怎么觉得许柠越来越好看了？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地转开了脸，招呼许柠坐下来，“来，来，坐下吃饭吧，这些可都是我给你点的。”
“嗯。”许柠也不扭捏，坐了下来，看着这些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一口一句恭喜的人，许柠发自内心地觉得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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