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傍晚放学，威鲁克跟莎雅娜一起回家。

“这段时间麻烦您了，威鲁克。”莎雅娜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

威鲁克却表示：“我不喜欢太礼貌，不要像女仆一样。”

莎雅娜笑着说：“是是。”

从集市上买来土豆、胡萝卜、牛肉、小青菜，准备做三道菜：土豆烧胡萝卜丝、沙拉小牛肉还有青菜鸡蛋汤。

从未做过菜的莎雅娜来到厨房，见威鲁克洗好胡萝卜后，将胡萝卜放在展板上，用菜刀将萝卜切成片。

威鲁克的刀功非常快，就像不断连击的“木灵剑法”，和母亲一样的姿势。

在准备将片切成丝后，莎雅娜凑近说：“可以教我做菜吗？我也想以后可以自己独立做饭。”

威鲁克考虑考虑，给出的答案是：“不。”

“诶？为什么啊？”

威鲁克一边将片切萝卜丝，一边说：“这是我唯一拿手的，如果教给你我就没办法钓你了。”

这下，莎雅娜才恍然大悟，“生气”地说道：“原来如此，你是想通过控制我的胃来控制我的人。不过，你放心，我可不是随便的女孩。”

威鲁克将洗好的土豆递给莎雅娜说：“会削皮吗？”

莎雅娜见后，嘴角上扬。

一分钟，莎雅娜使用“剥削魔法”，就削好了五块土豆。

威鲁克吃惊道：“魔法好方便啊。”

莎雅娜自豪地说：“当然，毕竟剥削魔法就是用来削皮之类的，还有切割魔法，就是切菜的。不过我还是喜欢用刀切，感觉用刀切起来非常好玩。”

威鲁克听后，便准备开始炒菜。

鬼头堡……准确的来说，除了库克罗使用煤气，其他所有的人类国家都还是用烧柴的方式做饭。

莎雅娜伸出手，使用“赤焰术”，喷火燃烧，并且通过调整法术强度来调节火焰大小。

莎雅娜忍不住吐槽道：“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拿赤焰术做饭。”

威鲁克说：“正常，毕竟是民用魔法。”

晚餐做好了，两人盘腿坐在房间。莎雅娜伸出手指比划那碟沙拉小牛肉，想把它画下来贴在自己家的墙上。

“一模一样，简直跟餐厅里的一模一样。”

威鲁克开始动筷子，表示：“当然，小时候仆人就是按照餐厅的标准做好给我吃的。”

莎雅娜点点头，说：“那个，威鲁克，毕业了，你准备去哪里？”

威鲁克回答道：“去幽灵国。”

“幽灵国？哦，是吉桑亚北方的一个岛国，那里很有名吗？”

威鲁克面无表情地说：“进修学习，学习战术和策略。用不了多久鬼头堡就会被库克罗吞并，我得去一个鲁达找不到我的地方。”

莎雅娜点点头，一点一点抿着胡萝卜丝。

晚餐之后，莎雅娜提出训练威鲁克，锻炼威鲁克的反应能力，反应能力也是战斗的基础之一。

而训练的方式是提问。

莎雅娜问：“提问：墨国处于什么气候？”

威鲁克说：“温带季风气候。问：翻译这个单词‘Opomes’的意思。”

莎雅娜立刻答道：“库克罗语：能力。提问：乌云遮日，下一句。”

威鲁克说：“阴霾笼罩城市。问：人类世界建立的第一个封建社会是哪国？”

莎雅娜说：“登格尔王国，现今天兰特华和欧克萨交界处。提问……”

莎雅娜突然出拳，威鲁克手臂交叉格挡莎雅娜的攻击。

“可以啊，进步不少。那么……”

莎雅娜站起身，旋转踢向威鲁克。威鲁克瞅准机会，用双腿锁住莎雅娜支撑地面的腿，将莎雅娜绊倒。

莎雅娜刚准备起身，威鲁克拔出匕首，用刀背架在莎雅娜的喉咙上。

“等我跑步追上你，我们就开始学习剑法。”

莎雅娜欣慰地笑着说：“不一定需要追上我，只要你速度可以了，我们就训练。之后就是日积月累磨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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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熄灯后，莎雅娜躺在床上，忍不住问威鲁克：“威鲁克，可以跟我讲讲你以前的经历吗？”

威鲁克说：“都是些不好的事情，提它做什么？”

莎雅娜翻了个身，趴在床沿，看着威鲁克，表示：“我听我爸说了，关于你的事情，说你三岁得了病差点挂了，痊愈后你父亲把你当鬼一样丢在一边，关在什么地方，但为什么现在你执意要啥维西图呢？维西图对你做过什么？”

威鲁克“哼”了一下：“西科亚都这样了，还有心思管艾米诺。”

“喂！”莎雅娜皱着眉头，说：“很没礼貌的，直接叫长辈名字，那是我爸，你得叫他叔叔。”

威鲁克叹了口气说：“都过去好多年了，反正也没什么，就跟你说说吧。母亲过世之后，鲁达就特别偏爱维西图，原因是魔女的占仆。鲁达让那个巫女给我们三个人占仆，测试未来，看看谁有资格当库克罗的王，结果巫女说，三个人都不会成王，艾米诺王朝会被魔女国所灭。鲁达听后杀了那位魔女，又找了另一位测试，那一位比较聪明，说库克罗将统一全世界，维西图会成为世界的王，但维西图活不过当王的时候，威尔斯会叛变，我将成为库克罗的新王。”

“所以，你爸不同意你当帝王，必须要让维西图当对吗？”

威鲁克继续说：“一直借助魔女力量的鲁达，便开始排斥魔女，但还是相信那些预言。那个魔女最后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将军摩斯凯奇当初告诉我，说鲁达需要一个能文能武的人当帝王，维西图就是最好的选择，威鲁克不配，那些魔女在撒谎。自此之后，鲁达就把我关在地牢里，让那些满身性臭味的妓人扶养我。

在此期间，维西图会来看望我，像狗一样把食物扔在地上，对着食物撒尿，强行让我吃下去。有的时候出去散步，他就用铁索栓住我的脖子，让我爬着行走，当着那么多库克罗老百姓的面前。鲁达对此不闻不问，就算知道，他也是说，只要我没死就行了。

后来八岁的时候，摩斯凯奇和威尔斯帮我离开地牢，我才住进书塔青叶宫里，和书为伴。

维西图知道后，也来过，露出像欧姆特那种令人作呕的笑容，那种想杀了他的冲动。”

莎雅娜轻轻说：“抱歉，威鲁克。”

威鲁克攥紧床单，咬牙切齿道：“真正让我忍无可忍地是去年我十二岁，在青叶宫外围墙遇到了八岁的吉桑亚女孩，他是个乞丐，倚靠在墙外乞讨。

为了找人说话，我把自己的饭食分出一半，趁仆人不注意，隔着栅栏给她吃，报酬是陪我聊天一个小时，那个吉桑亚女孩是你们国家的贵族，叫赛丽.易耶多娜，母亲姐姐被吉桑亚叛军贩卖到库克罗做妓女，自己年龄太小只能出来乞讨。她跟我阐述了吉桑亚在衰落之前的景象，一个安居乐业的国家。

这是我第一次交到朋友，第一个，吉桑亚的朋友。”

莎雅娜思考一番，说：“易耶多娜，这个姓氏我爸没跟我说过，之后那个赛丽怎么样了？”

威鲁克用平淡地口气说道：“死了，被维西图的部下，上百人的亲卫队，当着我的面凌辱至死，……当着我的面，被上百个男的……赛丽哭喊求救，那样的撕心裂肺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莎雅娜下床，躺在威鲁克身边，从身后抱住他，安慰道：“我不应该多嘴，让你想起伤心的事情。”

威鲁克说：“都过去了，如果是莎雅娜，我很乐意说。我和威尔斯都知道，我们艾米诺让巴尔久爱淇王朝覆灭，是我们向你们道歉。”

莎雅娜故意压低音色，说道：“现在你我都是鬼头堡人，这里可没有什么艾米诺王朝和巴尔久爱淇王朝，你就是威鲁克，如果你想哭的话，就放开声音大声哭，不要因为自己是男的不好意思，你要知道，我爸也哭过，我不会笑话的。”

威鲁克转过身，面朝莎雅娜，对视了好一会说道：“莎雅娜，如果未来，我当上库克罗的国王了，我想……”

莎雅娜伸出手指，放在威鲁克的嘴唇上，止住威鲁克接下来的话语。

说了一句：“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