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恩多拉酒馆位于Y字街的交叉口，远远看上去想一座普通的古代矮人酒馆。

建筑没有豪华的装饰，门牌上用红色墨水写着库克罗语。和世界语两种语言的“恩多拉”。透过窗户酒馆内喝酒的人多如积云，有本地人也有外地人，没看到一个魔族。

“鬼头堡人，库克罗人，久三本南人，东方人，对洋人，约耳斯人……”

莎雅娜躲在远处的杆子后，清点着。

天渐渐暗了下来，快到法维安所说的时间点了，可莎雅娜怎么找都没有找到法维安的身影。

恩多拉不是正规的酒馆，因此没有保安，也没有不允许未成年人进入。

在莎雅娜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后，很自然的找了个空位坐下。

空气里弥漫着酒味，不远处有陪酒女跳舞，歌声、欢呼声和口哨声，让人头痛。

莎雅娜有些头晕目眩，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空气如此混浊，每呼吸一下都是那样致命。

［法维安，在哪呢？］

莎雅娜刚走几步，酒馆内的醉男醉女开始跟随着音乐的节奏报团跳舞。

莎雅娜被挤到一边，正准备找秘密通道时，被一个醉醺醺的、穿着像是大企业老板的中年大叔拉了过来。

那位先生已经喝的面红耳赤，看了看莎雅娜，口齿不清地说道：“新面孔啊，看你的个子，不会还是小孩子吧？”

莎雅娜笑了笑，嫌弃地挣脱开那个男人抓住自己胳膊的手，随后问道：“大叔，可以问一个问题吗？这里有汉达里斯人吗？”

大叔没有回答，撅着嘴露出“不高兴”的表情，说道：“要叫哥哥！什么大叔！哥哥不高兴可不会给你钱的哦～”

［呕！哥哥？看你这岁数估计比我爸还大，真奇葩。］

大叔见莎雅娜没反应，让服务员调了杯果酒递给莎雅娜，笑着说：“喝吧，就当是交个朋友，如果让哥哥高兴了，你想要多少钱，哥哥都可以满足你。”

莎雅娜不会喝酒的，她拿起高脚杯，放在吧台上。酝酿一下情绪后，突然对那位大叔撒娇卖萌，用她那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那位先生。

“呐呐，哥哥～求求你了～可以告诉妹妹，这里有汉达里斯人吗？”说完，露出可爱的微笑。

大叔鼻血如喷泉般喷射出来，一边用手指玩弄莎雅娜的长发一边笑着说：“真可爱啊，好吧。今天确实有一个汉达里斯人哦～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不过他是做罂粟买卖生意的。对了，今天还有件大事。”

“什么大事？”莎雅娜皱紧眉头，连忙问道。

大叔顺着长发摸到莎雅娜的肩膀上，继续说明道：“你认识马丁里.瓦尔瓦拉.奥斯这个人吗？这个人运气真好买到了汉达里斯的入国卡，虽然是仿的。汉达里斯入国前有个仪式，就是宣誓，宣誓结束后，那个汉达里斯商人就会给他通行证，今天夜里就能离开鬼头堡。”

“他们在哪里宣誓？”

大叔用嘴唇指了指不远处的舞台。之后大叔解释原因----鬼头堡独立后，不少亲吉桑亚派的和其他逃命的人都偷渡到国外，入国前都会聚集在恩多拉酒馆，在那个舞台宣誓效忠即将移民的国家，这样才有资格离开鬼头堡。

警察政府也早已发现这一点，却束手无策，原因是这个酒店是一位矮人建立的，权利也都在矮人那边，除了酒水资金外矮人还会赚其他的外快。

如果不想破坏鬼头堡和矮人的利益，警察只好放弃对这里的茶坊，政府也不闻不问，当然矮人方面也表示不会发生损害鬼头堡利益和人民安全的事情。

呜呼，这下莎雅娜的目标投向了那个舞台。她谢过了那位醉酒大叔，匆匆爬上二楼，站在高台上俯视整个舞台。

突然间，音乐停了，灯光聚集在这个舞台上。大家围了过来，欢声笑语，从他们的谈论中可以听出，他们在讨论谁要出国？要去哪里？

看来这些常客习以为常了。

不一会儿，一位金发白皮肤蓝眼睛的人类走上舞台，穿着灰色的西装，开始用世界语发言道：“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我是汉达里斯合众国科斯蒂利卡烟草有限公司的董事长，穆卡拉.夫.西伊尔.科斯蒂利卡。”

“哦呜------”众人高举酒杯欢呼着。

嘉宾登场，果然是马丁里，他身着西装挥舞着手里的汉达里斯的国旗走上舞台，冲大家招手，身后跟着法维安。

法维安换上了汉达里斯的民间服饰，胸口上带着汉达里斯的徽章，手里也拿着汉达里斯的国旗“黄R旗”。但他一直低着头，移动的非常缓慢。

［法维安，太好了。没见到维多利亚，难倒维多利亚只是碰巧的吗？］

穆卡拉继续发言道：“让我们恭喜今天的幸运嘉宾，马丁里和法维安，即将告别低劣的鬼头堡身份，踏入遥远西方、这个世界最文明的汉达里斯合众国，成为汉达里斯的公民。”

酒馆里想起热烈的掌声，大家都在欢呼。

穆卡拉走到两人面前，递给马丁里和法维安一张纸，说：“按照上面的内容读，读完了亲吻手里的国旗，我就颁发入国卡，这是个流程咱们走一遍就行了。”

马丁里大声宣誓：“我将在此宣誓，完全舍弃鬼头堡王国的身份，全心全意加入汉达里斯，为汉达里斯的总统效忠，为汉达里斯合众国服务，我会将自己的爱全部注入汉达里斯，愿意与汉达里斯敌对之国对峙，我会撕毁鬼头堡国旗，粉碎鬼头堡国徽，忘却鬼头堡语言。愿汉达里斯合众国永世长存，汉达里斯万岁！”

马丁里是这样富有感情地宣誓，但一旁的法维安一句话也没说，没有读宣誓词。

众人感到奇怪，纷纷议论法维安，马丁里气急败坏，当着穆卡拉和大家都面狠狠地打了法维安一个耳光。

毫不顾忌他的面子，破口大骂道：“怎么？当个高贵的汉达里斯人委屈你了？老子辛辛苦苦为了你你还敢跟我犟？猪猡这个时候给我装哑巴。”

穆卡拉连忙拉住马丁里，安慰道：“算了算了，反正就是做做样子而已，我们继续，亲吻汉达里斯国旗。”

随后穆卡拉也扶起摔倒的法维安，安慰道：“最后一步，不想说话不强迫，做个样子就行了。”

法维安露出绝望的眼神，他用那已经死掉的眼神望着台下的众人，失落的叹了口气，嘴唇慢慢。靠近那黄色的国旗上。

“不可以！”站在高台上的莎雅娜冲法维安大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莎雅娜，法维安见到莎雅娜后，脸色瞬间红润起来，黯淡无光的眼神也充满了希望。

“莎……莎雅娜。”法维安刚一开口，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莎雅娜愤怒地大喊道：“法维安，你真的想入汉达里斯国籍吗？现在我要听到你的决心！你是想跟那个男人过行尸走肉的奴隶生活，还是跟我过自由幸福的穷人生活？现在！立刻！告诉我！你的选择！”

“我……我……”法维安不断抽泣着。

莎雅娜继续说：“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带你走！不要考虑未来，就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