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搞不好能判你个故意杀人！”

翌日，华子飞以龙天成“未婚妻”的身份来到警局。

办公楼走廊内，他一眼就望见了那名杨姓的刑警——看他的穿着，至少已晋升为副局级干部。此人名叫杨斌，与四年前相比，已进中年的他少了那份低调与淳朴，多了一分气场与傲慢——迎面走来，他踏着四方阔步高仰起头。

华子飞来到警局办公室、写下前来意图后，才得知龙天成手机已被没收，便跟随一名小刑警来到龙天成的“干部审讯室”——这是一个独立的配有监控的办公室，从门口监控可以了解室内情况，只见龙天成正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依靠在沙发。看到华子飞进门，他讶异地站起身。

龙天成子……唲，你怎么来了？

华子飞余光瞥了一眼青涩的小刑警、一把扑向龙天成怀中。小刑警看得略显尴尬，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华子飞耳语龙天成后，后者劝走了小刑警——毕竟身为刑警队长的龙天成在尚未革职之前，依然是他的上司。

龙天成四下张往后、关上门和审讯监控声道、一屁股坐在沙发。华子飞依他而坐，两人近身耳语。

华子飞龙哥，怎么回事？

龙天成我之前被那女人给绿了，她正是和那姓欧的！姓欧的坐牢后，我就一直给他穿小鞋，他对我也敌意很大，这是警局都知道的事。那次，他不知哪根筋不对了、指着我鼻子骂我，我出手打了他、不小心误伤了他，好在是轻伤，我差点被降职！杨局替我求情，多亏这两年他一直罩着我！

华子飞佛口蛇心，沫猴而冠——他是两年前提的职吧？四年前他连个科长都不是，找他办事却是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这两年他一定也“没少折腾”，升得好快啊！

龙天成你误会了，杨局真的不错，我这接连出事，只有他替我一人说情！等候定论这段时间，我每天协助领导做些简单工作、还要劳改两次——清理监狱男厕！欧立阳腿残疾，只有他使用无障碍卫生间。这不赶上疫情嘛，分局要求厕所每天两次消杀去诟，我就把消毒液和洁厕灵一起用，欧立阳那块我用的多了一些——这小子整我，什么垃圾都往厕所乱扔！

华子飞这点常识新闻都报道几年了，你不看新闻吗！？这两种液体混用很可能会致命！龙哥，搞不好能判你个故意杀人！

龙天成我看我爸的小保姆最一直这么用——也没出啥问题啊！

华子飞唉， 没文化，真可怕！

龙天成她之前告诉我说，一起用去污除垢效果特别好！这是继母的专用卫生间，疫情期间，每次女客用过都要消杀。不过洗手间的风扇是常开的，可欧立阳的独立卫生间很靠里、不透风，我戴着N95都呛得头昏，何况姓欧的身体本身不大好——唉，我怎么没想到呢！

华子飞她当天也是戴着N95，当时并没有开风扇，好在她稀释后没来得及混用。这两种液体混用会产生大量有毒的氯气！她当天这么用，估计只是想将我致晕。她不过十几岁，行为举止不像读过多少书的，不过倒挺会‘引而不发’的，她背后，一定有指使人！

龙天成长话短说，时间快到了！我想起件事，欧立阳的枕头下写着好几个英文字母，是我查房先发现的！好像是……稍等，我写给你——LZTkH SB，就是这么写的！这什么意思啊？他们说这是句骂人的话，难道是在骂我傻X！？子飞，你脑子好使、帮我琢磨琢磨！

华子飞刚收起纸条，就被小刑警唤出了警局。

出租车上，他绞尽脑汁思索着这几个大小写字母和空格一起组成的“寓意”。当他将所有字母放在一起看的时候即刻洞若观火——瞬间开了窍！

华子飞麻烦您，调头回分局！

出租车女司机反而向前加快了速度。

华子飞大姐，你要带我去哪！？快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