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惊变**
寅时三刻,景阳钟响彻九重宫阙。燕承昭跪在蟠龙金砖上,腕间佛珠压着道道血痕——方才在殿外,司礼监掌印非要验看他是否佩戴天山寒玉。
"游龙剑法重现人间,昭儿作何解释?"九龙屏风后传来金石之音。燕承昭盯着御案上的螭纹错金炉,想起萧寒今晨咳出的冰晶——那是寒玉在逼毒。
"儿臣愚钝,不过照着古籍比划。"
"比划?"黄绸奏折劈面砸来,"昨夜子时,骊山皇陵三千守军亲眼目睹游龙剑气!"朱批在眼前晕开,燕承昭瞳孔骤缩。那是武帝陵寝的方向。
冷汗浸透中衣,他忽然听见极轻的叩窗声。三长两短,是萧寒在示警。鎏金地砖的倒影里,皇帝的手正缓缓移向案头镇圭。
"陛下!"紫袍太傅突然出列咳嗽,"老臣昨日观星,紫微垣异动,恐有血光..."话未说完,一口黑血喷在笏板上。
满殿哗然中,燕承昭瞥见太傅袖口若隐若现的玄鸟纹——是武帝影卫的标记!电光火石间,他想起萧寒昏迷时说的梦话:"阿昭,玉在璇玑..."
"父皇明鉴。"他重重叩首,故意震落腰间玉佩。当啷一声,碎玉中竟滚出半枚虎符!皇帝猛然起身,十二章纹冕旒剧烈晃动:"你从何处得来此物?!"
**身世回溯(插叙)**
永昌十九年,上元夜。
七岁的燕承昭缩在琉璃榻下,看着凤头履踏过满地琉璃盏碎片。先皇后咽喉插着金步摇,血泊里浮着半块荷花酥。
"陛下好狠的心..."濒死的宫女攥着他衣角,"您根本不是...啊!"
记忆在此处断裂。再醒来时,满宫缟素。老太监捏着他的脸端详:"倒是与陛下眼尾朱砂痣如出一辙。"铜镜里,他看见自己额角新添的伤疤,形状酷似消失的皇子金印。
直到那个雪夜,萧寒拖着断腿爬进冷宫。小暗卫从怀里掏出《武帝本纪》,泛黄书页里夹着半幅璇玑图:"殿下,这是从焚书炉抢出来的..."
彼时他还不懂,为何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永昌之变殉难皇子"名录里。直到萧寒在火场中嘶吼:"他不是三皇子!他是武帝幺子燕璟!"
**现实交锋**
"虎符乃萧寒以命相护之物。"燕承昭抬眸直视天子,"父皇可还记得,九年前三皇兄为何要烧宗人府?"
镇圭擦着耳际飞过,在盘龙柱上撞得粉碎。皇帝撑着御案喘息,眼尾朱砂痣红得妖异:"永昌之变的账,该清了。"
退朝时,燕承昭在丹墀下踩到颗金瓜子——萧寒总爱用这个提醒他注意机关。转角阴影里,玄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
"主上。"萧寒递来暖炉,指尖残留着咳出的冰碴,"青梧尸体不见了。"
燕承昭突然将他拽进假山洞。鹅卵石小径上,司礼监的人正抬着蒙白布的担架经过。风掀起一角,露出青梧脖颈后的刺青——完整的玄鸟衔日图。
"当年母后棺椁里..."燕承昭贴着萧寒耳畔呢喃,"也有这个印记。"
暮色如血,他们同时望向太极殿方向。琉璃瓦上掠过黑影,像极了武帝驾崩那夜,从长公主府飞出的信天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