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一通儿穷白话眼瞅着都二十多万字,不少好友和我反应咋就那么墨迹呢!罗里吧嗦的废话不少,上去逮住一通儿削不就完了吗?让你整得这么费劲儿呢!
其实啊,咱这不是抓兔子,既然是山精野怪咱就得慢慢儿来!啥事儿都别急,上来就抓找也就没啥意思了,咱这回也吸取大家伙儿的建议节奏上快一点儿,少扯几句显白儿!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咱今儿还是继续开始唠,书接上回满洲将军索二爷和道长云中子带着“话痨”二埋汰出了辽阳府直奔城外的大顶子沟而去,这一路上进城做小买卖儿的老百姓着实不少,不管咋说这辽阳城也是大邦之地,在城里你就是一双草鞋或是一把靰鞡草都能有人买,在乡下都是熟门熟户儿的你能卖给谁去?
三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一个推着独轮小车的庄稼汉子从三人身边经过,走在中间的道长云中子停下了脚步“敢问施主你车上推的是什么啊?”
听闻云中子张嘴问话这实诚的庄稼汉子将独轮小车停在路边答道“呦!道长啊!咱这车上都是自己地里产的萝卜、黄豆。这不眼瞅着过年了,想到城里换点儿零花钱儿!”
走在前头的索二爷和跟在身后的二埋汰听见云中子和推车的庄稼汉攀谈上了,也不明就里,二人也停了下来,要瞅瞅云中子想干点啥?
道长云中子掀开独轮车上的棉铺盖对庄稼汉说道“贫道喜欢吃素,你这萝卜黄豆正对老道的胃口,想挑上两个萝卜,再称上几斤黄豆回到观中吃上几日!”
得嘞!索二爷和二埋汰都听明白了,这道长云中子感情是出来采购生活儿物资来了!二埋汰嘴欠,此时一张上怼天下怼地,中间怼空气的嘴又开始闲的痒痒了“哎!老道!老道!你这心也忒大了点儿吧?都啥时候了,你咋还想着这些零七八碎的事儿啊?我、我!真是的,说你点啥好呢……”二埋汰这小子从小就没接受过立法的约束,直接指着道长云中子就开始发起了牢骚。
索二爷手掐下颚钢冉,思量了半天,觉得这事儿应该不是那么简单,满官道上进城卖豆腐的不卖、买土豆子的也不卖咋就偏偏要买萝卜黄豆呢?这里面儿有景儿!
既然里面的事儿索二爷也猜不好,索性也就不猜了!索二爷抱着肩膀头子自路边卖呆儿,庄稼汉子也是个实诚人,见道长云中子真要买黄豆萝卜,说啥都不要钱,直接从独轮小车上拿起来两个红萝卜,有用葫芦瓢舀起一瓢黄豆就要给道长云中子装上“道长!咱是庄稼人,也没念过书!不过说书唱戏的戏词儿上都常说,斋僧布道,就能积下功德,下辈子就不用过这操蛋的日子了,这些不知道够不够,您老拿着都是我的一分心意!”庄稼汉不待云中子答话就把萝卜和黄豆给道长装在一个破布口袋里了。
“老兄弟,出门儿办事儿走得急了!身上没带钱,你给垫上吧!”这老道也不拿索二爷当外人,直接就冲着索二爷张嘴要钱!
索二爷收起烟袋锅子,从腰上摸出一块大洋就扔给了庄稼汉子,这庄稼汉子说啥都不要,这一块龙洋,不要说买两个萝卜了,就是一亩地的萝卜也够用了!再说这钱也忒多了!
“傻兄弟,你拿着吧!积福德不用下辈子,这辈子你能遇到这老道长就已经是积下了!”索二爷让二埋汰帮着道长云中子背起装好萝卜、黄豆的布口袋,继续起身前行。庄稼汉子两眼发呆望着三人的背影暗自琢磨“莫非今早儿出门看见花喜鹊,这好事儿真就找上门儿了?”
壮汉子咋想的,咱就不用洗说了。二埋汰凭空路上多了一份儿差事儿,自然是心中愤愤不平,这一路上嘴是没闲着,走了一路,自己也嘚啵了一路。
索二爷见道长云中子,目光坚毅、洒脱就知道这道长肯定是成竹在胸,说不准这都是给沟里那只大蛤蟆准备的。
既然道长云中子不说索二爷也不好张嘴发问,三人走了能有两个时辰,就来到了大顶子沟附近。
“老道长,上回我让二埋汰在这山口处摆的是憋死牛的迷魂局儿,然后贴着隐身符跟进去的!上回那招儿我估计肯定是不好使了!不知您有何高见啊?”索二爷问向云中子。
道长望了望山口对索二爷说道“老兄弟,实不相瞒,这地方真是邪性,老道我活了七十多了,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险恶所在,嗨!走了一路了,不如先停下来歇歇再说!有办法没办法也不差这一会儿,你说不是?”云中子反问索二爷。
索二爷是何等精明的人啊!见云中子神色坦然,心中暗道“看来这老道早有进山之策,管他呢!你敢歇着,我就不敢歇着吗?”索二爷端起烟袋锅子就是一阵吞云吐雾。
二埋汰走了这一路,身上背着两个大萝卜还有半口袋黄豆可算是累屁了,这一路上也不知道实在是走的太累了,还是改邪归正了一句片儿汤话都没有了,一听说要歇一会儿,这小子直接将破布口袋扔在了一边儿,四脚拉叉也不选个地方,直接躺了下去“我去!老道你是不是诚心的啊?你真要是累死我,你信不信玉皇大帝都饶不了你!我、我从根儿上论和玉皇大帝都沾着亲戚呢!哎呦!我的妈啊!小爷啥前儿早过这份儿罪了,可算是累死我了……”
道长云中子和索二爷谁都没去理会满嘴胡说八道的二埋汰,任凭他在那里“骂大街”
索二爷坐在地上抽烟锅子,此时的云中子盘膝而坐竟然在地上打起了坐,索二爷抽完了三锅子关东叶,正在石头上叩击烟锅子里的残渣呢!突然间云中子睁开了双眼“老兄弟,关东这面儿的跳大神你懂不懂啊?”
索二爷听后不禁觉得好笑,这玩意儿啥叫懂不懂的,自己家祖上几代人都是吃这碗饭的,神服一穿,敲起文王鼓就能请神儿上身,这咋还问上懂不懂的话来呢?“老哥!实不相瞒我家祖上几代人都是干这个的,要不是因为这点儿本事京城里的皇上也不能封我做什么满洲将军!”
“那就好、那就好!”云中子面露喜色,赶紧向索二爷问道“老兄弟,你的家伙什儿都带了吗?今儿咱就在这山口请神儿吧!”
索二爷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老道早就揣摩好了,觉得索二爷常年在关东“巡山”,对跳大神儿肯定是不陌生,哪怕是不会跳,肯定也知道这里面儿的道道儿!
神服和文王鼓这些必备的玩意儿索二爷向来都是随身携带的,啥东西没了,这个东西可不能没,对大萨满世家的索二爷来说,这东西就如同是军功章一样,以前代表着祖上的荣誉,现如今代表的正是自己的荣光与身份。
“不是,老哥啊!这没病没灾儿的我跳啥大神啊?你能不能给我说个明白啊?”索二爷向着道长云中子问道。
“哦!老道我实在是唐突了,今天不妨跟老兄弟你说法个明白。天下万物讲究的是山河理气!其实这就是我们汉人常说的风水,你瞅瞅这山口直对着远处的官道,这在风水上讲叫冲,你再瞅瞅这山,拔地而起,入口为冲,北邻太子河无依无靠,这是大凶之地!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地方儿天生就不适合活人待着!这就是为啥周边儿的老百姓不愿意在这儿跟前儿砍柴、打猎的原因了!”
“然后再说这山口,看似能进,没有任何遮挡之物,可这只蛤蟆精早就在就里面儿设下了机关埋伏,我想让老兄弟请来八方神精地怪,助我进沟即可!”道长云中子手捋须髯对索二爷说道。
索二爷一时还没有太明白,“老哥,要说请神儿进山,这个不难,可我们进山之后该怎么办您有底吗?这个蛤蟆精加上一只老狐狸可是不好对付!你也看着了,上次你自己都被困在里面儿了,我们俩差点儿也是没出来,咱们进倒是能进,进去之后你就有把握能归拢住这只癞蛤蟆?”索二爷对云中子问道。
道长云中子满腹自信的对索二爷说道“嗨!老兄弟,现如今和当初可是不一样了,此一时彼一时,上次为了追这只老狐狸,我一时头脑发热就闯进了这沟中,哪成想就给我困住了,现在有你助我一臂之力加上这宝贝……”云中子排了白自己的兜囊对索二爷欲言又止。
索二爷心中明白,既然上次被沟里的畜生作尽的十分狼狈,这老道肯定是不能满嘴跑火车。
得嘞!进山不难,就看大家伙儿有没有能耐出来吧!
索二爷话不多说,喊起赖在地上不起来的二埋汰,让他找些干树杈子,围成一堆燃起篝火。
索二爷从褡裢里掏出祖传的萨满三叶冠,紫金甲一套穿戴整齐,将摇铃挂在腰间收拾齐备,将文王鼓扔给了二埋汰“小畜生,今儿抬举抬举你做一把帮君吧!”
“啥?你让我跳大神?这不是扯呢么?我、我哪有那能耐啊!要是请来山老爷我这小命儿岂不是立马归西啊?不行!不行!我整不了!”说着二埋汰撒腿就想跑。
“二埋汰,你给我站住,你不做帮君,你也跑不了?就你那点能耐你觉着你家的东家能饶了你吗?”索二爷对着二埋汰喊道。
你还别说,索二爷这一嗓子可是真好使!一听到自己的东家胡家大爷,这二埋汰就迈不开步子了,这可真不是索二爷吓唬他,这胡家大爷是个能说得出做得到的主儿。
你不瞅瞅王家集的王老财,就因为年轻的时候打死一直揣了崽子的母狐狸,这胡家大爷过了几十年还依然记恨这事儿,现如今这王家让他折腾得一片狼藉,像二埋汰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不给二埋汰扒了皮才怪呢!
二埋汰听了索二爷这一嗓子只好老老实实的停下身子,蔫头耷拉脑的转身回来,捡起了文王鼓。
看到这儿朋友肯定会问了,你说这二埋汰咋就这么害怕做帮“帮君”呢?咋的这有啥说法儿啊?
您猜对了!东北的萨满或者说跳大神,一般都是两个人。大神负责说唱、二神负责问话、迎纳,做大神儿你得有真道行,不然老话儿不是说吗“请神容易送神难!”遇到事儿你得归拢住这帮子山精野怪、孤魂野鬼,让他给你做事儿,而不是一顿好事好喝就拉倒了!那是跪舔,今后你就来吧!变本加厉整得你是苦不堪言,这不就是“狐狸没打着还惹一身骚吗!”
而这“帮君”东北有的地方又叫“二神儿”,用咱们今天的话讲就是助手,负责敲鼓迎纳,一句“神儿”到了!你就得撅着腚的围着大神又是敲鼓又是跳,正经是个体力活儿!
二埋汰不愿意揽这个差事儿,不是因为累,而是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差点意思,人家“帮君”一般都是阳气十足的老爷们儿,自己个儿是个啥自己没数吗?还吃懒做,满嘴跑火车的刺猬,干这个活儿不就是擎等着受死呢吗?
真要请来什么山精野怪,不用说也不用想,肯定是比二埋汰有能耐。不然“请神儿”的“局儿”一般山精野怪都不敢过来,你得有能耐才能来,没能耐过来干啥啊?丢人现眼啊?
这要是请来“山神爷”自己不就是人家一口的事儿吗!啥叫山神爷?不是别的,就是咱东北的老虎妈子,赶山人特别尊崇“山神爷爷”时至今日,吉林的长白山、黑龙江的大小兴安岭还有“山神爷”的信仰,解放前深山老林里还有赶山人给山神爷爷建的庙呢!
咱又扯远了!回过头来再说二埋汰只能硬着头皮按照索二爷的指点,把自己个儿本来就不咋“俊(读zun四声)”小脸用草木灰,加上烂泥涂抹成一副爹妈都认不出来的鬼样子。这就算妥了!
敲鼓不难学,几个鼓点儿,没多会儿功夫也明白该咋敲、咋问话了!完事具备那就整吧!
二埋汰围着火堆又是蹦又是跳,一通儿文王鼓就敲响了,索二爷像一尊山神相仿,对着火堆坐着,双目微闭,手持烟袋锅子一袋借着一袋烟的瞅着!而道长云中子属于外门儿中人此时只能躲得远远儿的,注视着二埋汰的“表演”
二埋汰敲了一通儿鼓,说也奇怪,这鼓点儿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样越敲越快、越敲越紧!火堆上的火苗子就像是里面儿扬了助燃剂一般,连续对着天空中上蹿了三次火苗子才算停住。
只见二埋汰呆呆傻傻,鼓点儿猛地慢来下来,围着火堆转了三圈来到索二爷的身边跪了下来唱到“小仙我来自北河边儿啊、啊哈!不知将军招我前来干点啥呀!我百年来从不曾害人那,修桥补路治病救人,小仙从来是未敢耽搁~!感念当初将军芦苇塘中活命恩那!今日粉身碎骨不足以报答啊~啊!”
一段儿二人转小调儿,从二埋汰嘴里用一段儿婉转、优美的女声唱了出来,显得是格外的诡异。
索二爷猛地睁开双眼注视着双手缓慢敲着鼓点儿的二埋汰说道“你可是河北的黑狸子吗?今日招你来,不为其他的事儿,前面儿引路带我二人进沟就行!我们二人今日就想除了这只成仙得道的蛤蟆精,与你无干!进沟之后你就哪来的回哪去,其他的事儿就不用你管了。”索二爷的话说的是威严而霸道,一副威风凛凛的感觉!可奈何道长云中子只能远远儿的瞅着,听不见这二人的对话。
这只成了精怪的黑狸子还是一副哀怨的唱腔儿唱道“既然将军有难,小仙岂有不从之礼啊!小仙愿随将军去,牵马坠蹬尽一份孝心那啊嗬!”
妥了!几句对答,这成仙得道的黑狸子精就附到了二埋汰的身上了,道长云中子见索二爷招手忙不迭拿起二埋汰扔下的破布袋子小跑着跟在索二爷的身后一同走进大顶子沟之中。
有朋友要问了这东北“跳大神”,仙儿不都是附在“大神儿”身上吗?你这个整得不对,咋还附上“帮君”了呢?
这个咱就得说说道行能力的问题了,有道行的大神儿,起坛做法,是召神儿!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只要有能耐,我就要召见你,你撒冷的来,赶紧给我办事儿去!你不来自己掂量着办。
还有一种是请神儿,这种你就得客客气气儿的,请大神儿、请老仙儿,直接附在跳神“察玛”身上,然后好吃好喝儿好茶水,管够儿一通儿造,“这事儿,我整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了,你也只能自认倒霉。
一般都是请神儿,很少见到有招神儿的“察玛”,说了归齐,还是看“察玛”的能耐,这索二爷祖传的跳神能耐,他还用得着请神儿吗?用咱今天的话讲,一个电话的事儿,你就得屁颠儿屁颠儿的跑来帮忙儿。这就是能耐!
附了身的山狸子精,带着索二爷走进山口,这会儿的山口和跟随那两个矮矬子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不一样了,看来不知道啥时候这何先生早就在这山口处又加上料了,山狸子精身子灵活,带着索二爷和云中子,连续躲过几个“大烟泡”兜兜转转总算进到了山沟子里面儿了。
这会儿还是晌午头儿呢,天空中突然又变得阴云密布,山沟子上面的乌云打着滚儿的从上到下奔涌扑来,霎时间!大日头就被乌云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了。
我约莫这会儿要是有气象专家在场肯定会又扯上一通儿,大自然山沟之中的小气候现象来解释了,可这儿没有气象专家,只有赶道儿的三人。
云中子见来者不善赶忙从兜囊之中扯过一块黑布遮在身上,这玩意儿就和索二爷那隐身符有同样的功效,什么山精野怪也瞅不见这位牛鼻子老道了,索二爷身上有神袍和三叶冠自然不用理会这雕虫小技,三人赶紧快步向前,奔着大顶子沟的深处走去,解决眼前的小伎俩不是目的,这次进去就是想一次性解决这只蛤蟆精,然后再抓那只老狐狸。
黑狸子精按着索二爷的示意俯身向下,做四蹄着地状,在山沟里闪展腾挪,窜上蹦下给索二爷带路,索二爷和云中子紧随其后,奔着山沟子的深处就尥了下去。
这会儿的山沟子当中开始起风了,这小风儿一阵紧似一阵,刮得是飞沙走石,无数脸盆大小的石头块子迎着三人就砸了过来,这个可是不好躲。道长云中子找了一个避风处,双手掐决念咒,一个手印结完,对着大风吹来的方向戳去,伴随着口中的一声“住”,随即这阵阴风马上就停了下来。
此时的山谷之中早就没有什么一年的四时变化了,荒草遍地,枯枝朽木伴随着不知是人还是兽的骨头,布满了整个沟底,加上天空这阴云要是不知道的说是这就是修罗地狱都有人相信。
一路上无话,很快山狸子精就将二人带到了距离不冻泉不远的石壁之下,山狸子精借助二埋汰的身形端坐在地上,对索二爷继续用着二人转的腔调唱到“张嘴向将军言明一二啊!这里不是别处而是洞府大门啊!如何降妖小仙实在无能为力,恳请将军再想良策!”
“行了!你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赶紧速速离去这里的事儿就不劳你操心了!”索二爷满脸威严,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对山狸子精说道。
山狸子精对着索二爷连续躬身拜了几拜,道一声“保重”只见二埋汰的身形猛地一抖,就像撒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了地上。
索二爷赶紧俯身查看二埋汰,这小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这四肢手掌,被山狸子精穿山跃岭的给磨破了,算不上大碍!索二爷随手拍了拍二埋汰的后脑勺,二埋汰才悠悠转醒!“唉呀妈呀!咋整的上了我的身啊?这通儿给我折腾的,浑身没散了架儿,老哥,你也不知道说说他,咋还能爬着走呢?你瞅瞅这手磨的。”
“少废话!以前你不也这样走道儿吗?站着走几天还真把自己当人了?”索二爷没好气的对二埋汰揶揄道。
“那、那他也不能祸害人啊?”二埋汰梗了梗脖子还挺不服气儿的说。
“行了!赶紧闭嘴吧!你这闲磕儿在哪儿学来的咋就这么多呢!”索二爷对二埋汰训斥道。
“老哥,我们三算是进来了,你瞅瞅该咋整啊?这个大石头墙就是那只蛤蟆的大门,咱们总不会要砸开他吧?”索二爷问向云中子。
“那哪能呢!咱这会儿给他整把狠的,他不是不愿意让咱们出去吗?想在这嘎达困死咱们吗?那咱就不如烧了他这个蛤蟆窝你看咋样?”云中子笑着对索二爷说道。
索二爷和云中子相识一笑“咱俩想到一块去了!”说罢二人仰天哈哈哈大笑。
“那我上哪整柴火去?你瞅瞅,这都是石头蛋子,早知道你们想烧了这儿我上次就在沟外面多备点柴火了!”二埋汰躲在一边嘟囔道。
这会儿沟里的风虽然是住了,可这天儿还是阴沉得厉害,仿佛一伸手就能从头顶的黑云里拉出点什么东西似的。
“来!咱们坐下吃点儿东西!从他们辽阳府衙出来到现在还水米未尽呢!”云中子撩开袍袖直接席地而坐。
索二爷也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陪同云中子坐了下来,云中子掏出一口袋油炸生米和索二爷一口白酒一口花生米吃的别提多自在了,看得二埋汰直流口水“老哥,给我整口酒呗?”二埋汰问向索二爷。
“哼!你在辽阳城的四喜楼又是大盘子又是高粱烧的那会儿,咋就没想到我们老哥俩儿呢?你一边儿带着去吧!”说罢就不再理会二埋汰了。
云中子望着索二爷笑而不语,继续吃花生喝酒。
“哎!道长那有黄豆和萝卜你吃不吃?要吃自己就拿去,酒可以给你喝,但是可不能喝多了,一会儿我们老哥俩儿可都指望这个解乏儿呢!”索二爷见二埋汰嘴里都淌了哈喇子,见火候抻得差不多了,才对二埋汰说道。
二埋汰见有酒喝,哪还管吃什么啊!当即拎过来自己背了一路的萝卜和黄豆,一口黄豆一口萝卜就着街头的“牛逼散”整得也是挺高兴!
啥黄豆还是花生的,那不都一样吗!想对他们哥俩儿,我这萝卜还是多出一道的凉菜呢!
这个时候只见天空之中乌云开始打旋,就如同水里的漩涡相仿,云中子对索二爷点头示意,索二爷早已经看了出来,从二埋汰手中掐了一把黄豆粒子望向天空,只见天空中的云旋越转越大,越转越急,只见一个黑漆漆的骇人鬼头从云层之中隐现出来。
慢慢的这个鬼头是越来越清晰,渐渐地看到了这个鬼头下面儿的肩膀,身体。这个鬼头仿佛就像是有生命一般,从云层的漩涡之中钻了出来,呵!这大个子真是顶天立地,头戴乌金盔,身穿乌金甲,手持一把鬼头大刀,先别看脑瓜子,但就说脑瓜子以下都是够威风的了!嘿!咱们大清国早年间要是有这样的勇士不用多,哪怕就十个,小鬼子就赢不了咱们。
可今儿这个黑大个子,可不是为了帮着咱们大清国打仗才来的,这是直接奔着收拾索二爷和道长云中子才来的,只见这个从云层之中爬出来的大个子迈着大步一步一步的向着这三人走来,边走这嘴里还边发出一阵尖声尖气的声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我本是修道的山人从不曾招惹是非,你们这些个不知道死活的主儿,为什么两次三番的找我麻烦?今儿我就送你们归西!”
说着这黑脸鬼王抡起千斤重的鬼头大刀就要劈向三人。您可能就要问了,这多大个人啊?你这也太賴玄了吧?还千斤大刀你称过重量啊?
重量我还真没称过,当时我在当场估计早就吓死了,你就这么想吧,他能从天上的云彩窟窿里钻出来,你觉得他的个头儿能小得了吗?两丈多高的金甲天神,你让他拿着三尺龙泉剑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太小了呗,不和比例。
索二爷和云中子看也不看继续就着花生米喝酒,这会儿的二埋汰可是吓得不轻,嘴里一块红萝卜差点没噎死自己个儿,呆呆傻傻坐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平时吹牛逼的本事现在早就一扫而光。
眼瞅着这个顶天立地的黑太岁越走越近,索二爷将手中掐着的一把黄豆冷不丁的对着黑鬼的面门上扬了过去,这一颗颗看似平淡无奇的黄豆粒子,扔到黑鬼的脸上那就是如同“喀秋莎”一般,颗颗炸裂。
道长云中子为了配合索二爷的一把黄豆,也从怀里掏出一把桃木飞镖,对着黑鬼的胸口窝儿就投了过去,照说这桃木镖肯定是比不上金属的飞刀来的更牛逼,但啥玩意儿啥用途!你用飞刀和人比武较量可以,但是对付这些山精野怪那就得用这桃木飞镖,一下子就要了他的命,你那飞刀打在着黑鬼的身上就和牙签儿一样,没啥卵用!
只见黑鬼捂着炕席大的一张丑脸嗷嗷怪叫,这冷不丁打来的桃木飞镖自己也没注意,直接穿透黑甲给他穿了个透心凉!
黑鬼如同一堵巨墙一般轰然倒塌,一股腥嚎嚎的恶臭随之传来,索二爷起身查看那个黑鬼只见须弥时间就变成了一摊黑色的臭水,你就别提多快了,都赶上化学反应了。
黑水之中一具婴儿骸骨从中显露了出来,索二爷长叹一口气“嗨!看来这只癞蛤蟆是没少祸害人啊!今日说啥也不能留他性命了!”说罢翻身就催促二埋汰赶紧将萝卜黄豆赶快吃下!
道长云中子也不管二埋汰是愿意不愿意,几口烧酒就着一把黄豆粒子,再塞上大红萝卜,算是给二埋汰揣了个沟满壕平!“妥了!今儿能不能解决掉这只癞蛤蟆就看你的了!”未等二埋汰张嘴呢,云中子又将一颗红药丸儿就着烧酒给二埋汰服了下去!
“老兄弟,时候我看是不早了,咱老哥俩儿是不是该忙活起来了?”云中子向索二爷问道。
“那是自然,老哥我这面儿随时都行啊!”索二爷应道。
索二爷和云中子二人也各服一粒红色药丸,就开始从随身带着的背囊之中往外倒弄东西了,索二爷从兜囊之中掏出铅笔粗细的若干桃木庄子围着石壁,就地插好,紧接着又捣鼓出一根红绳将桃木一根根连接起来。
云中子在石壁之上贴满了黄表纸画成的符咒,不多一会儿整块石壁之上也是被贴的满满的了。
云中子再次盘膝坐地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是咋地了,这一张张看似平淡无奇的符咒瞬间就如同天火一般开始熊熊燃起,这燃烧的气味臭不可闻,要不是三人早已付下丹药估计这会儿早就被臭味儿熏死了。
烈火熊熊烧了不到一个时辰,只见石壁轰然倒塌,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展现在三人面前,索二爷与云中子对视一番,纷纷从身上拿出各自的趁手家伙儿,云中子手持拂尘,索二爷从褡裢里掏出打神鞭,一前一后就进入了石洞之中。
二埋汰被塞进一肚子黄豆和萝卜,肚子难受本来不想进去,现如今这会儿不进去也不行,谁知道这外面儿还能有啥看不着的东西等着自己个儿呢?得了,跟着走吧!
石洞之内,潮湿阴暗,气温相对山沟子里算是暖和不少,可是踩在洞内总感觉这脚底下,黏糊糊的,还特别的滑。
二埋汰一个没站稳差点没摔倒在地上,赶忙右手撑了一下石洞中的石壁,嘿!那手感真他娘的和屎一样,黏糊糊的不说还贼拉的臭!这要不是待的地方啥也看不着,早就想着跳脚儿骂娘了!
几个人在洞中抹黑儿而行,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让人头皮发麻!
索二爷当即护在二人身边,手抓黄豆听着声音的远近,感觉手中这把黄豆能够打到前方物体的时候,索二爷猛然将手中的黄豆奋力向前撒去,只见火光一片,一阵恶臭又再次传来!
在这倒霉地方儿,还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头儿,真怕一不留神就能着了对方的道儿!
这三人越往洞内走,就越感觉温度越高,而且能明显的感觉脚下的路开始渐渐地成下坡的趋势,索二爷心里琢磨,想不到这到没地方还被这只蛤蟆精修成宫殿了不成吗?
既然只有这一条道儿,那就是没得选择,顺着道儿走就行了!随着前行几人能感到不但温度是越来越高,而且这地方好像也是越来越宽敞,前面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影影绰绰,好像还有光亮出现。
几个人奔着亮光就走了过去,这是目标,谁知道对面儿是啥呢?到跟前儿瞅瞅不就啥都明白了吗!
随着三人越走越近,这光线变得是越来越亮,原来这三个人顺着洞口儿,一口气儿走到了一个空间广大的山体之中,这发光的物体就是一枚镶嵌在上顶上的一颗珠子,也不知道是这只蛤蟆精是自己炼制的还是从哪儿淘弄来的。
索二爷与云中子四处查看,只见这个大洞之中地面儿也是一样的湿滑,不远处还有一个巨大的水潭,在石洞上的珠子照耀下水面儿呈现出黑绿色,还不断的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儿,“嘿!这是谁煮的汤啊?”二埋汰问向索二爷。
“煮的汤?你小子咋就这么任吃呢?你见过这么大的锅啊?有能耐你就自己喝上一口呗!”索二爷没好气的对二埋汰说道。
二埋汰此时注视着水潭里的绿泡泡不断地发呆,竟木讷讷的冲着水潭走去,要不是云中子上前拉住他,这小子早就跳进水潭洗上了热水澡儿了!
“你疯了?咋寻思往那里走啊?”道长对二埋汰刚才的举动充满了不解。二埋汰呆呆傻傻呆立在一边儿,不做声响!
“操!说这臭水坑子里面儿有古怪吧,还不信,真是有不怕死的!”索二爷对着二埋汰就是两个大耳瓜子,又将小白瓷瓶里的药面儿,倒出了一点塞进了二埋汰的鼻孔里才算了事。
二埋汰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唉呀妈呀!刚刚儿咋还睡着了呢!梦见满盘子好吃的没馋死我!”
“哼!畜生,就是畜生!你是差点儿成了人家盘子里的美食,还他娘的想吃的!”索二爷对着二埋汰骂道。
“刚刚儿你自己个儿差点儿跳进去!你瞅瞅!”云中子对二埋汰向绿水潭努了努嘴儿说道。
“哎呀!这啥味儿啊!我脑瓜子有包啊?我还能往那里跳!胡说八道!”二埋汰对云中子的话毫不在意。
二埋汰胡觉得肚子之中一阵轰鸣“我去!不好!”
“咋的?你要飞啊?这是山洞想飞也飞不出去!”索二爷边查看四周边对二埋汰说道。
“都怪老道你们俩,我要、我要拉、拉屎!”二埋汰对着索二爷与云中子说道。
云中子面露得意的微笑冲着满脸坏笑的索二爷点了点头“你想拉就赶紧拉,别耽误工夫!哎!别走远了,得让我看见你,听见没有?真要是让那只老蛤蟆给你叼走了,我可就没招儿了!”索二爷说道。
洞中温度不断升高,自古咱们中国人就有“冷尿热屁的一说儿”这二埋汰在外面冷瑟寒天的吃了一肚子黄豆加萝卜,这都是通气的玩意儿,你想想进了山洞,还能有好儿吗?
二埋汰也顾不得上那么多了,一撩裤子蹲下就开始方便起来,您就听着吧“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那场面儿简直了比生化武器都厉害!”这还真是,要不是索二爷与道长云中子进洞之前就服用了丹药估计这会儿三人全都得被二埋汰熏死在里面儿,你还想着什么除妖捉怪,给自己准备后事吧!
您大家伙儿可能要问了,不过是一通儿虚恭,让你说的可够邪乎的能有多厉害啊?谁还没见过放屁的是咋的?
是!放屁人人都放过,屁味儿也都人人都闻过、也都听过!可那是人放屁,人体机能的一种生理表现。可要是有点修行的畜生放屁您知道是什么样儿吗?那可就不是人品能相提并论的了,贼拉的响、贼拉的臭!
说到这儿,我不得不和大家伙儿分享个事儿,就说说我曾经听过的一个响屁有多响、有多臭。
零八年因为我们公司和客户合作一笔金融业务,当时我是这笔业务的负责人,那天下午我在银行窗口儿查询资金的到账情况,企业的一位男性老会计正坐在银行大厅中的椅子上“斗地主”。
这会儿一阵巨响突然从大厅里传了出来,记住了是“巨响”!不光我,银行里所有人都被这声巨响吓得一激灵,银行保安提着灭火器从后面都冲了出来,当时给所有人都吓坏了!以为是什么设施爆炸了呢?这声响都是金属声儿,一点儿不賴玄,真的!
我们的客户那位企业老大哥,一个高儿就蹦了起来,薅着一个刚刚从他面前走过去的“大妈”就不送手“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咱们东北这疙瘩民风的确彪悍,但我住的这个地方属于东北,但很多人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东北人,人贼拉的矫情,属于倒驴不倒架儿类型的,尤其这帮子老娘们儿那更是不讲理。
“大妈”满脸通红的和会计大哥狡辩“俺咋的了!俺咋的了?”
“你干啥你不知道吗?还舔脸问我咋地了!还要不要个脸了?”会计大哥还口道。
我们和银行工作人员都想过去将俩人劝开,距离二人还有四五米呢,这股子臭气,直顶脑门子,本来想过去劝架得我只能放弃。
会计大哥拉住那个“大妈”说啥要大妈给自己个说法儿“为啥,对着大哥的脑袋放屁!”不少银行的工作人员和大厅中的客户纷纷到户外“避难”,俩人没吵多久,大哥也是满脸通红的从银行打听之中逃了出来。
最后来我看见那个威武的“大妈”满脸羞红,从银行里面儿落荒而逃,这个是真事儿,咱还真就不是为了编排人,整的段子,反正我是长这么大头一次,算是见识过啥叫“响屁”啥叫“臭屁”
写这么一小段儿,让大家放松放松,千万别光顾着紧张,耽误了快了!
话说二埋汰自己这一通儿是痛快了,可这山洞之中的臭水潭,水花开始不断的翻滚,那真是一浪高过一浪,大有江涛拍岸之势,只见水花翻涌一阵之后,一个身着绿衣的中年胖子从水中一跃而出,手持利剑就像云中子扑去。
道人云中子正等待此刻的赶紧手挥拂尘上前迎战,索二爷见状也不敢怠慢,早已顾不上还撅着腚痛快的二埋汰呢,手舞赶神鞭对着绿衣中年人挥去。
这三人如同电光火石一般缠斗在了一起,这绿衣人也是一身的好能耐,不然同这两位也不敢交手啊!三人你来我往,眼瞅着这绿衣人体力不支,就要被索二爷与云中子降服住了,这绿衣人反手打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顺着通向山外的通道落荒而逃。
索二爷与云中子赶紧闪身,只见一阵绿雾腾空而起,原来绿衣人打出的就如同烟雾弹的玩意儿,和章鱼遇到危险将墨囊吐出来有点异曲同工之效,只不过这绿雾有毒气,要是没有服用避毒丹药一时三刻必然七窍流血而亡。
索二爷和云中子早在进洞之前就已经服用了丹药,岂能被这点儿小把戏暗算到吗!二人赶紧起身追向逃走的绿衣人。
咱们书中暗表这绿衣人不是别人正是成了精的大癞蛤蟆何先生,上次将道长云中子引入沟中本来想着来个“关门打狗”将云中子困死在沟中,哪成想自己那两个不成器徒弟将索二爷和二埋汰一并引到了山沟之中。、
本来何先生就想着关门避战,让三人一起困死拉到,可这索二爷是真有尿性,无论是何种障眼法也都能一一击破,最后来还带着被抓来的孩子一起逃出生天。
这可把何先生气坏了,我这苦心修建的仙府洞天岂不是成了大车店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何先生给两个磕巴徒弟狠狠骂了一顿,洞府之中重设机关,再填新法,可是索二爷有山精引路找到他一样儿不费吹灰之力!
索二爷和云中子一直追到洞口,本来索二爷心里盘算着自己在洞口之外设有阵法,这只蛤蟆精纵使有通天的本事到了洞口儿也是白搭,不死也得让他脱层皮。
索二爷盘算的倒是挺好,可哪成想追到洞口一看,自己设下的桃木阵不知道啥时候都被人给拔得七零八落,何先生和一个身穿貂裘的富家阔爷,正洋洋得意站在山口的一块大石头上等着索二爷与云中子呢?
“你个死老道还找来了帮兵助阵来了?敢伤我好友,今天这大顶子沟你们俩谁也出不去了!”貂裘阔爷对着云中子骂道。
索二爷快步上前低声问向云中子“老哥这个可是那只老狐狸?”
“正是那畜生,上次在王家大院我已经将他打伤,想不到身体恢复的如此之快,千万不可轻敌!”云中子对索二爷说道。
两人对两妖在这大顶子沟打得是翻天覆地,何先生与胡天海,借助有利地形,和设置的各种机关勉强能敌得住索二爷与云中子的联和进攻。但索二爷和云中子在辽阳城又是养病又是除妖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的了,现如今就想着急于取胜,可奈何越急越出乱子,就在这四人缠斗激烈的时刻,二埋汰也不挑个时候,提着裤子就从山洞里跑了出来。
此时的山洞外面正是飞沙走石斗得难解难分之际,何先生眼见二埋汰出来了对这二埋汰的胸口就打出了一串儿追心掌,这要给普通人拍上估计五脏六腑都得成豆腐脑了,二埋汰这小子和常人相比只不过是会点儿皮毛小法术,你要说装神弄鬼糊弄人还行,要是见真章儿,那就是白扯!
二埋汰躲闪不及,被这一连串的重击直接拍到在了石洞门口儿,一动也不能动弹。
索二爷现在也顾不上二埋汰了,只想着赶紧给这俩货儿归拢服儿帖的,再去理会二埋汰,索二爷求升心切,趁着对手不注意又从身上扥出一串儿早已用剪刀剪好的小纸人,用赶神鞭将小纸人带起,对着胡大掌柜挥了出去,只见这些小纸人,在天空之中化成无数手持刀叉的天兵天将把胡大掌柜的团团为住。
这下可好吗!你就是八臂哪吒对付这些个纸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加上索二爷步步紧逼,这功夫胡大掌柜的早已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不多时被纸人团团围住,剑戟刀叉对准了哽嗓咽喉和心口窝儿。
您要问了,这纸人还能杀人不成?这您要看怎么说了,你我剪的纸人肯定没有这能耐,索二爷是什么人啊?没点儿真把式,你还想巡山?自己家门口的小山包能溜达明白了,你也就不简单了。
索二爷见到胡大掌柜的已经完犊子了,干净拿出一张破渔网将他罩住,想回身帮着云中子收拾住这位何先生。何先生能在这个山沟子称王称霸这么多年,也不是白给的等闲之辈,见自己的好兄弟早已大势已去,暗叫一声“完犊子了!撒丫子跑吧!这一个牛子老道就够我忙活得了,这再来一个老倒子,我上哪儿对付得了去啊!”想到此处,何先生摇身缩小身形,化为一只兔子三窜两蹦进入草窠儿就找不着了。
“老兄弟你去归拢那只老狐狸,不活捉这只蛤蟆精实在是难解我心头之恨!一会儿你我二人山口相会!”说罢云中子起身就去追寻蛤蟆精何先生去了!
单说索二爷用捆仙索将渔网下的胡天海绑的是结结实实的又在胡天海的头顶上重击一掌将其打回了原型,一只毛色黑亮的大黑狐狸赫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呦呵!还真看不出来!你这闲情雅致还不小呢?还懂得采花盗柳,你这一世的修行全都坏了,今儿不收了你今后你还不得上天啊?”索二爷对躺在地上的胡大掌柜的嘲讽道。
虽说胡大掌柜已经被打回原形,可依然能够做说人话,“我妻当年怀有身孕被王家集的王老财害死,我向他讨要个公道难道不应该吗?这么多年我将我妻的魂魄附于天神殿之上求得就是有朝一日占有王家女眷的躯壳再为我生儿育女,我所做的何错之有?当年老罕王起兵之时,我也曾助老罕王攻城下寨,这大清的江山至少也有我一半的功劳啊!你一个凡夫俗子敢坏我道行,定不得好死!”胡大掌柜的恨恨对索二爷说道。
“嗯!有仇报仇这个我不反对,但你伤及无辜了?王老财贪财害命,你应该找他索命去,与他女儿何干?老罕王起兵老罕王起兵你助他夺取天下不假,但人不可居功自傲啊!觉得自己有功劳就了不起,就可以胡作非为吗?我就是治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的,说罢,王家的丫头你藏在哪儿了?”索二爷对花大掌柜的辩解不屑于顾,这都是站不住脚的歪理邪说罢了。
“你、你是谁?你管这么多的闲事儿干啥?王老财给你多少好处了?我可以加倍给你!”胡家大爷歇斯底里的对索二爷怒喝道。
“消消气儿!别那么大的火气,你这份儿修行,即使我不坏,你自己也得嘚瑟没了!你就瞅瞅你这个脾气,哪像个大修行的仙儿啊!你瞅瞅这个看看能不能猜出我是谁。”索二爷不急不忙从怀里掏出金牌放在了胡大掌柜的面前。
“满、满洲!满洲将军!你是索家人?”胡大掌柜的问道。
“嗯!咋的不是索家人就不能归拢你了呗?”索二爷皮笑肉不笑的对胡大掌柜的说道。
“罢了!罢了!栽在你们索家人手里我认命了!”胡家大爷一见金牌得知索二爷的索家身份不免黯然伤神,彻底服儿了。
这话儿咋说的呢?这事儿还得往前倒当年老罕王起兵入关的时候经常去奉天城外的小土山之上烧香摆供为的是想效仿秦皇汉武,也能有朝一日成为华夏之主。
当时的胡家大爷也是颇有修行的大仙儿,经常梦中指导老罕王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平定江山。老罕王依梦中所示,常常都能大获全胜,自然对这位胡家大爷信赖有加,在奉天皇城的东北角为这位胡家大爷修建家庙,在奉天城外土山之上建有天神殿,简直把这位胡家大爷都快捧到了天上。
没入关之前,皇城都会依照汉例过“三节”,这三节指的就是端午、中秋、和春节!满族人特别敬重祖先,三节首要就是要祭祀先祖,然后就是祭祀“保家仙”,每年这个时候胡家大爷都得去皇城去享受香火。
话说有这么一年春节,胡家大爷去皇城飨食香火,当天祭祀完事儿之后,胡家大爷就想着回到天神殿,继续修行,哪成想刚刚出奉天城南面儿的德胜门,就被一个坐在土地庙的小老头儿拦住了。
“先生意气风发好气色啊!只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先生还有好自为之啊!”老头儿边说边手捻须髯笑而不语。
你说说这大过年的,自己刚在皇城里喝完酒,你就扯这套谁能受得了啊?当即胡家大爷就撂下了脸子“老人家何出此言啊?难道你知道我是谁不成?”
老人哈哈大笑“这爱新觉罗的家业要说得有您一半儿的功劳啊!可自古以来修真悟道都是莫失本性,建功立业不忘良心!不知道先生可知道这个道理?”
“我送先生一句良言,成先生之运势乃当今辽东爱新觉罗,败先生运势者乃江东索绰罗,您记住老头儿的话准没错儿。金牌晃眼前,小命一线悬,大仇不用报,自有公道言,若是不听我的言,回首把事儿看,千年道行白修炼,眼泪双行泪涟涟……”老头不再理会胡家大爷飘身而去!
这个事儿对胡家大爷来说一直如鲠在喉,这些年过去了,人家老罕王的子孙后代早就在关里登了大宝之位了,这些年自己的用处也是越来越少了,老罕王一家恐怕只有祭祖的时候才能想起将自己祭拜一下,只不过现如今的祭拜早就和老罕王在世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了。
胡家大爷也不挑那个,现如今自己闲云野鹤一身轻,能够造成正果修成神仙位才是正道,可哪成想自己一家竟遇到王老财遭此横祸,看来这一切是天命使然。
胡家大爷这些年也知道老爱家的事儿,为了让自己的江山永固还安排人回来守编、护陵、巡山。但这些事儿和自己没有任何瓜葛,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好好折腾折腾王老财一家,自打自己的妻子附身王家的二丫头,这位胡家大爷就格外重视,经常自己亲自去大顶子沟让好友何先生给自己炼制童子肉,据说这玩意儿大补,不但补气、益精血,也能够让胎儿是越发的强壮,上次自己就是让二埋汰给贪便宜的王老财送的童子肉。
嗨!这就是命啊!
“汉子!我问你,你可是江东索绰罗氏?”胡家大爷向索二爷问道。
“呦呵!你这畜生知道还不少,早些年我家还真就是索绰罗氏,只不过那都是老姓了,谁还姓那个啊!汉姓简单明了,省事儿!我家祖上就住在松花江边的乌拉街要说也算是江东吧!只不过我们这些巡山的回去的时候少,常年和你们这帮子畜生打交道,我都快不会说人话了!咋样,告不告诉我王家的丫头在哪儿啊?你要是不告诉,我这就送你上路我自己个儿也能找得到。千山、长白山、医巫闾山、外加大小兴安岭你想埋哪儿,我肯定回遂了你的心愿的!”索二爷从帮腿上抽出一把锋利的尖刀对胡家大爷说道。
“罢了!罢了!看来我活该是命中有此一劫!王家丫头在对面儿上腰上一个石窟当中藏身,我恳请将军让我妻将孩子生下,小仙情愿受此一刀!”胡家大爷满脸泪水涟涟,对索二爷说道。
“你咋想的?都这时候了还跟我斗嘴皮子啊?我问你,你给老王家送的是啥肉啊?咋好人吃了就昏睡不醒,浑身发热,咋回事儿?你媳妇儿占了人家王家丫头的身子,那丫头的魂魄去哪了?你这不是坑人呢吗?我留你孩子干啥啊?就是你们这帮子畜生搅合的咱们东北这嘎达民不聊生的,你说说你们这帮子畜做过啥人事儿?割你一刀我都不带解恨的,缺德玩意儿!”索二爷心中气愤难消指着胡家大爷就是一通儿臭骂。
胡家大爷见状只好如实向索二爷道明缘由,索二爷一听是孩子肉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起身对着胡家大爷就是一脚,不由分说三下五除二,将胡家大爷放血剥皮,才算解了心中一团恶气。
索二爷扒拉扒拉二埋汰见这小子只是昏死了过去,并无大碍,也就不再管他扔下二埋汰直接去了对面的半山腰去解救王云秀去了。
索二爷没费多大劲儿还真在半山腰儿上找到了石窟,只见王云秀披头散发,衣裳褴褛挺着大肚子正坐在一堆草上,呆呆地凝视着索二爷手中滴血的刀子“你、你杀了我的男人?我和你拼了!”
王云秀起身就向着索二爷飞扑过来,索二爷有些投鼠忌器,这外壳儿毕竟是人家王家的姑娘,真要伤了这姑娘回去还真就不好交待,你救人,咋还把人救成缺胳膊少腿儿呢!
索二爷赶紧闪身避让,王云秀几次飞扑都让索二爷躲了过去,这位附了身的胡家大奶奶可能也是觉出来了,眼前这个老倒子可不是一般的人,自己家爷们儿都整不过,还把命搭上了,自己更是白扯,还是保护肚子中的孩子要紧,就趁着索二爷闪身避让之急,王云秀快如狸猫一般直接从石窟之中一跃而出,想着赶紧逃走!
可索二爷哪能就这么轻易放走被附身的王云秀啊!一个栓好的绳套儿,忽的被索二爷腾空飞出,不偏不倚刚刚好儿,就套在王云秀的脖子上,这会儿王云秀面露狰狞,龇牙咧嘴一副凶相,可奈何被套了这玩意儿,你就别说窜蹦了,就是向前一步也是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