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撞名，没想到真是你。”
沈清秋领着陈昙往里走：“我走之后他们没再欺负你吧？”
陈昙脖子缩在大衣里：“没有。”七月份的天，他却里三层外三层，裹的一头虚汗。
沈清秋往些年去过陈昙所在的大学任教几天，交流学习，去的头一天就在学校的体育场看见被人用排球砸的陈昙，怒火中烧的他立刻拦住了继续作恶的几个。那几个人一看沈清秋，还以为是哪个系的同学，就骂他多管闲事，上去就和沈清秋干了起来。
于是还没有等到第二天，学校的处分就下来了。
处分原因：和老师干架。
处分结果：记过处分+一万字检讨+精神损失费
为什么没有医药费呢？因为沈清秋，在这场震惊学校的打架事件中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观那几位同学，据说在医院住了好些日子。
陈昙状态有点迷，脸色苍白，声音都有点暗：“沈教授，你在这工作了吗？”
沈清秋一手拎着饭盒，一手在手机上飞速打字，道：“是啊，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干警察了。”
“挺，挺好的。”陈昙道。
“哎，到了——步队，小雩。”沈清秋站定，对着几步外的两人开口。
随即他转过身拍了拍青年的肩：“别紧张，我先走了。”
陈昙猛地拉住沈清秋的衣角：“沈教授！”
他慌张地瞟了几眼一旁的步重华和吴雩，对着沈清秋急切的开口：“我知道很多，但是……求求你了沈教授，在我旁边吧！我想看着你！”
沈清秋放松的神色瞬间暗了下来，挪动脚步和他面对面。
不对劲。
他对陈昙道：“看着我的眼睛，到底发生什么了？”
陈昙盯着面前人眼里倒映出自己慌张的脸，一堆话哽在嗓子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他低下头，长期没有修剪的头发把眼睛隐入灰暗。
步重华上前道：“进来说吧。”
“吧”字还未说完，陈昙便轻飘飘砸出了句话：
“我是来自首的。”
“！”
.
“咔——”
“洛董，老爷刚醒，身体还虚弱，现在估计在睡着。”
说话的人正是洛冰河的秘书沙华铃，不过她现在叫成纱沙了。
洛冰河走进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有着和自己极度相似的面孔，内心十分复杂。
这张瘦到凹陷下去的脸，他怎么也无法和那个人联系到一起。
洛冰河：“你先出去吧。”
沙华铃还有话想说，但看着洛冰河的背影还是咽下了。
门关上的声音轻轻的，“咔”的一声之后就没有声响了，房间几乎落针可闻，只有仪器在发出微弱的滴滴声。
洛冰河做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平静的深吸一口气：“醒来了，就不要装睡。”
床上的人动了动睫毛，缓缓睁眼，看了看全白的天花板，眼神逐渐聚焦。
“不可思议。”
“世上竟真有穿越异世之法。”
洛冰河静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房间陷入短暂的安静。
床上人动了动身体，想要坐起来。
“别动了，你这具身体挺了五六年早就已经虚弱不堪，想活命就老实躺着。”
天琅君笑出了声，背对窗户的洛冰河身影渐渐和记忆里的女人重合，嘴巴嗫嚅，想说的话终是没出口。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他问。
洛冰河道：“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
“过段时间你能活动了，纱华铃会给你给你相关书籍，带你认识这里的规则法律及社会实事。”
天琅君“啊”了一声，操着快退化的声带问：“系统是什么？”
洛冰河望着时间：“一套复杂的数据。”
天琅君：“……听不懂。”
又是短暂沉默。
天琅君：“这就是沈仙师真正的家乡吧？”
洛冰河：“是。”
天琅君：“许久不见，我还有点想见他。”
洛冰河：“师尊没时间。”
天琅君：“……唉。”
“检查做了吗。”这次到洛冰河问了。
“做了——那些人是医师吗？”
“是。”
“今早我去的巨型机械叫什么？”
“CT机。”
“那……”
“闭嘴！”
……
审讯室的灯啪的打开，刺眼的光照在陈昙苍白的脸上。
吴雩：“说吧，你都做了什么？”
陈昙这下不紧张了，一切表现的很淡然，只是眼神没有离开坐在吴雩身边的沈清秋。
沈清秋：“说吧，全部交待。”
陈昙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陈檀奥氮平过敏。”
“什么？！”
陈昙：“听我说完。”
“大概在一年多前，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失眠睡不着，极度暴躁下砸开了我的房间门，要我把安眠药给他，我怕他找我麻烦就给他了，他走后我才发现，我拿错了。”
沈清秋：“你拿给他的是奥氮平？”
“没错——他吃完后吃了点东西想睡觉，没多久就出现严重过敏的症状，我拿着家里的过敏药给他吃下去，本想着带他去医院，但是奥氮平的药效上来了，他想睡觉，并把我赶走了。”
“奥氮平知道吗？就是治疗精神分裂和双向情感障碍躁狂发作的精神类药物，服用后会嗜睡，效果不亚于安眠药。但是效果因人而异，没想到他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我还以为他死了。”
监听室外的步重华对耳机道：“问他哪来的药。”
吴雩：“你哪里来的药？”
陈昙头也没抬：“我朋友落我房里的。”
“嗯，”吴雩点头：“继续。”
陈昙低着头，只有嘴巴在动：“他肯定是没死成，隔天还说我药的药效好。”
“为了证实是药物过敏而不是其他原因，我在他无意间做了好几次实验，结果是对的，他确实对这个药物过敏。”
“我没想怎么样他，直到去年，他做到事成功激怒我了，于是我弄了个假号，想引他出来制造意外。”
沈清秋：“等等，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起杀心的？”
陈昙听见是沈清秋在说话，头不住抬起来，看着他道：“去年十月，在你来的前几天，陈檀把我的秘密挂在了贴吧。”
他的眼里杀意波动，双手紧握：“我的身体，我一辈子的痛苦来源——我无法摆脱的噩梦！”
“我是双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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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讨论起来哟～更的多多滴～～
天琅君：“……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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