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蛇触角是不是脆骨啊?啊,我的麻辣脆骨!
润玉迷迷糊糊的,耳边就回荡着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股凉飕飕的感觉。
就仿佛被什么野兽盯上垂涎似的。
紧接着,他就隐约感觉好像有一只软嫩的手,仿佛命运一般扼住了他的咽喉,直接把他整条拎了起来。
“麻辣脆骨,香!”
碧衣姑娘歪了歪头,张嘴,就想啃一口这条软趴趴的白条条脑袋试试。
这夜里静谧得很。
也不知何故,润玉在昏昏沉沉中,觉得周遭仿佛又凉寒了几分,隐约有故酒气缭绕。
“咦?”然而这条东西到嘴边,她忽然发觉这条东西白花花的,好像没有辣椒,又恍然自语,“哦,是生的,要煮。”
迷蒙间,耳旁柔软的女声又打了声酒嗝,笑得仿佛一个五百斤的地主家傻儿子,“嗝,嘿嘿嘿,上菜——”
...
——天帝陛下,您,还想利用我,为您做些什么吗?
——你根本不懂得爱是什么,你永远不配得到爱,请你不要再亵渎爱这个字,从今以后,你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不会再相信了。
昔日锦觅的声音恍如昨日,那逆鳞被无情摔落于地的画面于他脑海中翻涌。
润玉只觉得一颗心仿佛沉浸于寒冰中,凉得刺骨,凉得身躯都仿佛——等等,他怎么感觉有点热?
而且,应当是自己手臂处的位置,还有着火辣辣的灼烧痛。
润玉沉湎于过去的意识清醒了许多,迷蒙着掀开了眼帘......
白条条因刚苏醒而混沌的眸子倏然有了焦距,然后瞬间闭上,又睁开!
还是没变?
润玉看着眼前的一幕,又闭了闭眼,再睁开。
不是梦。
润玉:“......?”
他这是......在谁家的锅里?
他化成了原型,还缩小成了蛇般大小,连龙爪都看不到,与蛇有些相似,现在身处一口吊在架子上的、相当粗犷庞大的大黑锅里,锅中水的暖洋洋的,应该已经烧火了。
他就泡在锅里正中央,周遭花椒、生姜、辣椒、酱油等等调料一应俱全。
“......”
润玉整个人脑子都空白了一秒。
......这是何方凶兽,竟然凶残到都开始跑到天界吃天帝了?
下一秒,该‘凶兽’就倏然探了个脑袋过来。
一张俏脸忽然自眼前放大,把润玉惊了一瞬。
竟是个俏生生的姑娘。
一身青翠而生机四溢的碧色衣裙不太整齐,她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远山般黛青的眉弯弯似柳,眉下那妩媚的水眸肖似小狐狸,琼鼻朱唇,肤色冷白,是极其艳丽的容貌,此刻一双眸子却极澄澈懵懂。
她弯着腰,领口衣襟微垂,青碧色衣料衬着玉雪般的锁骨都仿佛晶莹剔透起来。
当真是瑰姿艳容,般般入画,那碧衣与澄澈的眸光为她削了几分艳丽,又添了几分澄净与温柔。
然后这个漂漂亮亮的姑娘,露出了一个温柔又纯良的笑容。
结果她一张口:“小食材乖,你不要跳,煮熟了就死了,你放心,很快的,你别上来了,泡着点,待会儿不进盐味。”
姑娘伸出一只葱白的玉指,试图把润玉的脑袋戳下去,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子熏人的酒气。
润玉:“?”
如果他的头脑未曾出现问题,这姑娘现在是在水煮他这个天帝,并让天帝自己泡下去进味?
瞧她这一身酒气,还真是酒壮人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