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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暗访圣历巧施计 硬御史破案硬亲王

茉莉王朝

且说自从圣历帝君将费莫释放,御史院御史景不疑上疏弹劾,却遭到驳斥,官降一级。

“尔身为监察院御史,手无证据,空口无凭。敢诬陷旗主亲王,是为大不敬之罪,本应处以死刑,仍念忠诚,着降为御史院御史,罚俸一年。”一纸诏书,险些送上身家性命。

景不疑仍不甘心,再次上疏,言辞激烈。圣历大怒,着下狱处置。

圣历三年八月中秋佳节前夕。勤政殿,议政阁。

“那个景不疑还在狱里面吗?”圣历问道。“回皇上,景不疑尚在诏狱。”刑部大臣温时宜回道。“放他出来,朕要见他。”圣历面沉似水,头也不抬,一丝不苟地批着奏折。“陛下,这景不疑的诏狱期限还没到,要到九月份呢。”温时宜问道。

“朕知道,让他到乾明阁见朕。”说罢,放下笔,披了外衣步履如风地走出去。

乾明阁,圣历漫无目的地翻着前朝典籍。

“罪臣景不疑见过陛下。”圣历抬起头,眼前这个衣衫不整,满面胡须,头发乱得像是鸡窝的御史。既好气又好笑。良久,“起来吧,赐坐。”景不疑哈着腰,低着头,声音略显粗犷地说道:“罪臣不敢。”

“朕赐坐,你不坐。是为抗旨。坐吧。”圣历说道,“朕刚刚翻阅茉莉王朝的历代皇帝《本纪》并没有杀言官诤臣的先例。”刚刚坐下的景不疑,屁股还没热乎,听到这话,慌忙跪下鸡啄米似的磕头:“罪臣万死。”

圣历冷笑道:“你可知道当初你上折子时候,朕想干什么吗”景不疑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圣历继续说道:“朕想杀了你。”景不疑依然镇定跪在地上,“罪臣知道,罪臣早已将身家性命于不顾......”圣历抢着说道:“所以你就接连上疏,和费莫等人针锋相对。”圣历转身将一本折子扔到景不疑面前。

“这是费莫弹劾你诽谤的折子,他恨不得让朕将你千刀万剐。”圣历说道。“这......这分明是诬陷,请皇上圣断。”圣历笑道:“朕知道。可是你不顾天家脸面,不顾朝廷的体统,大放厥词,攻讦当今安国亲王,该当何罪?”

景不疑梗着脖子说道:“当今费莫贪赃纳贿,侵吞公款。臣据实上奏......”“好了,你这叫什么?忠臣?诤臣?那你置朕于何地?朕用费莫为红鼎旗亲王,他是奸臣,那朕就是昏君喽。”

景不疑捣蒜般叩头,“臣万死也不敢这样想。”“好了,不要再说了。历朝历代还没有几个诤臣,好,你要做千古忠臣,朕成全你。来人,将景不疑押回大牢。”

秋初时节,正午时分。原来聒噪的蝉也已经销声匿迹,敬心宫里摆着一盆大块儿的冰,盆的外面上了一层薄薄的霜。

“皇上,皇上。”圣历正想要小憩一会儿,忽听外面有人高喊,手里挥着一沓纸,像脱兔一样跑进来。进门一看原来是皇叔开国庄亲王子阳木侯。这个皇叔,是宣武帝的小儿子,比圣历还小十岁。对于这个皇叔,圣历从来是恩遇有加。见是皇叔前来,圣历露出笑脸。

“是皇叔啊,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子阳正要行礼,圣历摆了摆手,示意近前来,“皇叔啊,朕说过,你不用行礼,怎么还是这样。”

子阳脸上洋溢着笑容,“皇上,你看这是边关近些年来的税务情况!”说着,把手里的奏折递给圣历。圣历拿起眼镜,看着看着不禁扬起了嘴角,“好!好!好啊!”

“皇上,这才一年多的功夫,边关税务收入就比往年涨了五成。国库充盈了许多。而且安南郡最近两年大丰收,粮仓都增加了两个。”说着说着,子阳大笑起来,眼睛眯起了一条缝儿。

“这都要归功皇叔,自从正爵年间就开始在绥南郡任海关总督,这些年了够辛苦了,劳苦功高。说说,你要什么封赏?”

“皇上,臣身为皇亲,当为国家效力,还要什么封赏?”子阳谦虚道。圣历笑了笑,说道:“那就赏宝剑一柄,香墨一盒,多鲁安国绸缎五十匹,食亲王双俸。

子阳惊讶地抬起头。自己的开国亲王的爵位还是眼前这个皇帝赐的。在此之前,自己只是个普通的散伯爵。忽感觉眼镜里有滚烫的液体在打转,最终流了出来。

“这下攻打伊帐汗国有把握了。”

自从费莫回到红鼎旗,和那些郡守,县守吹起牛皮来。说圣历怎么怎么请自己吃席,治理好地方,还要给自己加官晋爵。吹得天花乱坠,唾沫横飞。不久便接来郑亲王的信件……

外面的日头高照,虽说已经入秋,但是炽热的太阳依旧挂在天上,路上的黄土随着车轮而起,嘎吱作响的车轮响在空旷的官路。

坐在马车里的景不疑随着车左右的晃悠,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底板。脸上的淤青还有些清晰可见。脑海里回想着圣历和自己在牢里的对话。

昏暗死寂的诏狱,咣当——黑暗中,眼前隐约站着一个身高七尺的人。景不疑爬起来,凑到门前。“景不疑,皇上驾到!”后面的钮钴禄低声喝道。景不疑惊恐万分,“罪臣拜见皇上。”

“景不疑,你不是想做千古忠臣吗,你不是想肃清朝纲吗?好,朕现在委任你为红鼎旗布政使,前往镇北郡,彻查费莫一案。”说完,转身离去。很少做客的一束光也随之消失,周围又陷入了黑暗与死寂。

景不疑把脑袋探出窗外,看了看荒烟古道,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这个布政使,出行的像样的仪仗都没有,只是一辆简单的马车,三四个随从。“还有多远了?”赶车的回道:“还有小半天就到了,景爷。”说着,一声鞭响,车速更快了,卷起一溜土烟儿。

只听见一片嘚嘚的马蹄声,还有车轱辘咕咕的单调响响声,黄土路两旁枯黄的衰草,黄土大地直接天际。

眼看日落西山,孤鸿翩翩。“王爷,这布政使怎么还不到?”平北郡郡守抹了抹油得发亮的脑袋。顶着大日头,嘴咧着呼气。“再等等。”费莫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自己也有些不耐烦了。

忽然,一辆马车闯入眼界。车夫尽力地挥着手中的鞭子,啪啪作响。费莫正迟疑间,那马车停下来了。从里面下来一位中年男子。穿着简陋,衣服的下面还有一处不起眼的补丁。粗糙的大手擦了擦脸上的汗,脸上的淤青更加清晰了。随后正了正头冠。冲着人群问道“你们这里谁是红鼎旗亲王?谁是平北郡郡守?”

费莫估摸着应该是布政使,但这派头也不像啊,莫非是下人前来打探情况?正寻思间,那人又开口说道:“在下是布政使景不疑。”说着从袖口里抽出委任状。

“在下是红鼎旗亲王费莫。”费莫上前拱手笑道。“下官便是平北郡郡守高鹤园,忙上前行礼。景不疑拱手说道:“路途遥远,让各位久等了。”

“哪里哪里,布政使到来正是天恩布泽。请布政使大人到馆驿下榻。”费莫退到一边,让出道路。到了馆驿,已经是夜色降临。

“今日就请布政使大人屈居于此,歇息一晚,明日我陪大人对话。”费莫安排好了一切,便率领一干人离开了。

“笑死老子了,我还以为多么大的人物,原来是个破落书生。”一片嘲笑声从安国亲王府传来。“早知道这样,老子就不来了,瞧他那鸟样儿。”

“没想到堂堂布政使,竟然这般模样,这下咱们几个不用太过于担心了。连陈看云这种朝廷中枢都得败在我的手里,还会担心一个小小的景不疑。”费莫斜躺在一侧,露着几颗大黄牙,一脸不屑地说道。

“不可,王爷,这布政使虽然其貌不扬。但或许另有隐情。”郡都尉安有闲凑上前去,小心提醒道。“去去去,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费莫朝安有闲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顺势拿一根牙签,叼在嘴里,悠悠地说道:“不过,安都尉的话也有些道理。他陈看云都没查出什么,一个小小的酸书生能看出什么啊?”

“王爷此言有理!”接着,又是一片奸笑声。

第二日,费莫几人来到馆驿,径直到景不疑的房间,“布政使大人。布政使大人。”叫了几声没人回应。便有人笑道:“莫不是布政使还没有起来。”

“休得胡言!”费莫制止道。正欲推门而入,忽然后面的馆吏跑来,“王爷,王爷。布政使现在账房,他让我过来告诉你一声。”

费莫瞬间面白如纸,皱眉问道:“去多长时间了?”“大约有一个时辰了。”那人气喘吁吁地说道。“快随我来!”费莫带着众人来到账房。发现景不疑在屋子里来回踱着,带着一帮人一本一本的查账。费莫笑着上前说道:“景大人,怎么来得这么早,不告诉本王一声,也好过来陪您。”

“不敢,下官昨夜睡得舒坦,今天起得早。不敢劳烦王爷。”景不疑盯着手里的账本,头也不抬。忽然外面跑进来一个随从,在景不疑耳边嘀咕了几句。景不疑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你休息去吧。”

费莫似乎看出了事情,便问道:“怎么了布政使大人?”景不疑放下账本,说道:“没什么。”几人便陷在噼里啪啦的如蝉鸣聒噪的算盘声中。大约又过了两个时辰。“都查完了吗?”

一时聒噪的账房安静得如同风雨过后的夜晚。“查完了都和我走吧。”费莫上前问道:“布政使大人,您去哪里,我陪您。”景不疑看了看费莫,“也好,有劳王爷了。”

景不疑引着一干人来到灾民区,见房舍修得亮丽堂皇,和普通人家的一样无差。景不疑心中暗自惊奇,这费莫到有些手段。走了一圈,并无半点异样。“布政使大人,还要去哪里。”费莫显然有些得意,连嘴角都不禁上扬。身后的官员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回到馆驿,景不疑颓然坐在椅子上,摘下官帽,喝口凉茶。转悠了一圈,口干舌燥不说,还没查出什么,不觉心中窝火。景不疑回想今天的情景,费莫一直紧紧地跟在自己身边,目的是什么?

咚咚咚。“谁啊?”“老爷,是小的我。”景不疑把门打开,原来是自己的随从柱子。景不疑看了门外,紧紧地关闭了房门。“怎么样柱子,你都打探清楚没有?”柱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清楚了。费莫根本就没有在中南郡十里坊买砖。而是在 平北郡一家小的砖窑买的破砖。“

“而且费莫怕我们查出来问题,还和十里坊的老板合作,每次贪赃的钱都有他一份。”景不疑咬牙切齿说道:“这个老狐狸。”柱子问道:“大人,我们回去和复旨吧。”景不疑说道:“不,后面一定还有大鱼,现在回去,以后再想抓住他,可就难了。你下去休息,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景不疑躺在床上,前思后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安国亲王府。费莫聚集他那帮手下,又开始了忽悠。“前两天我表哥郑亲王还来信,叫我小心点这个布政使,今日一看,也没有什么,不过如此啊。到了账房,查了个底儿朝天也没见土地爷出来。转悠了大半个郡,愣是什么也没查出来。”费莫捶着法中的腿,走了一天的路,陪着景不疑到处转悠。

“说到底,还是个假把式。”高鹤园端起茶杯,轻轻刮去上面的浮沫,呷了一口,“在我看来,他就算把整个平北郡翻过来,也是没用,啥事能逃得过王爷的手掌心儿呢。”屋子里,起哄声一轮赛过一轮。

忽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屋子里霎时间安静了。管家老宋进来说道:“王爷,这是开禧郡王的信。”费莫接过信来,在灯光下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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