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李裕因经营周转,上当铺准备当掉一把精致的象牙折扇。
走到柜台前,看到老板正在记录手里的一枚金锁,忽然间想起有关金锁的一件事。
五年前,曾有一个女子,拿着一枚刻着他名字的金锁来向他求亲,想着李裕就觉好笑。
当时就觉得她的做法很傻,现今还是觉得她的做法依旧很傻。
这个险恶的世道,怎能留得住她那样的纯真,她的羞涩,她的素衣……
“哎,哎,哎,来当什么呀?”当铺老板低睨着他问道。
李裕注视着他手里的金锁有些好奇,“老板,可否借你手里的金锁来看看?”
“怎么,你想买?”老板抬眼打量着他,将金锁在他眼前晃晃。
李裕想伸手拿着仔细看看,老板却将手收了回去。“你懂不懂规矩,只说看看。”
李裕略收起上升的好奇心,“那我想看看背面,是否刻字。”
老板上下打量了下李裕,看他衣着不俗,将金锁的背面给他看,“刻着一个裕字。”
看到这个字,李裕心里一阵惊颤,世上难道真的有这么巧的事?
“请问,是谁来当的这枚金锁?”
“一个老头子。这枚金锁在我这里进进出出几回了,这回是个死当。”
得知不是一个女子,是个老头子。李裕心里有些莫名的失望。
李裕不经问道:“这金锁最开始是什么样的人来当的?”
来当铺典当都会有记录,以防丢失,或等赎回,都会记录,方便计算利息。
老板想了想,“这都好几年了,都记不得了那个人了。”
转头一想,对李裕嫌恶道:“哎,哎,你是来当物件,还是来查账的?”
李裕怔忡回神,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伸出手,把手里一把精致的象牙雕花折扇递上。
老板眼前一亮,伸手想拿起仔细打量。李裕却收回手,“老板,那金锁当了多少钱?”
老板笑着回道:“就是个普通的金锁,二十两。”
李裕眉眼一挑,“我这可是,星罗国进贡的上好象牙,找上好的工匠做的,雕工精致手感舒服,香风玉骨妙不可言。”李裕笑着打开折扇,得意的扇扇风,潇洒惬意。
老板看到扇面上精美绝伦的雕花,纹理细腻,画面意境优美,的确是上好的物件。
“你说星罗国进贡的就是星罗国的,我还没上眼细瞧瞧呢?”伸手就向李裕要折扇。
李裕故作不舍,顿了顿:“老板小心点拿着,仔细瞧瞧。”伸手递了上去。
几番讨价还价,精致的象牙折扇也只换了一百两银子。那枚金锁李裕想赎回,奈何是死当,需要十倍的价钱赎回。如今身上没钱,自己还等着用钱,就让老板留着等日后有钱再来赎。
再次感觉这人世的可恶,稀有的象牙折扇就当了一百两银子。虽少,但够一般人家三年的花销了。
走在大街上,眼前不远处一位身子纤弱的素衣女子。李裕急步上前,正欲想看看是不是李素衣,又不知如何开口,踌躇之际,白色的身影翩然倒地。
“素衣姑娘,素衣姑娘……”
李裕将李素衣送到医馆,大夫诊断后说:“并无大碍,只是气血虚弱,吃点益气活血的药材滋补滋补就好。”
大夫去开药,李裕看着榻上的李素衣。她双眼紧闭,眼睫纤长,面容被素纱掩盖,让他生起了好奇心。
李裕的手指轻探到她的脸庞,小心翼翼的拉开,他的心猛然一颤,一道深长的疤痕自耳根横贯整个脸颊。
说实话,她的容貌算不上闭月羞花,他李裕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子。但看着她素白的脸上多了这道疤,心里不自觉得揪疼。
“她要是早点就医就不会留疤了。”大夫的一句话让李裕心惊,急忙掩住她的容颜。
大夫放下药,细说起来:“李姑娘虽不貌美,但一曲《梅花落》吹的极好,红牌当之无愧。可命运多舛,青楼总归是个是非之地,没有损命已是大幸。她用酒壶的碎片划伤了脸,未及时医治,留下了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