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白枭迷迷糊糊地被打了一顿。强行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体线条明朗、背部脊柱微微鼓起、腰部毫无赘肉的背影，只是头发杂糟糟地，还没穿衣服，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仔细一看，还有两撮毛，背上还有…抓痕！这下白枭彻底清醒，他看到哥哥愣得说不上话来。
只见白鸟微微撇头投向他一阴间脸色，苍白、深沉、充满阴霾。
白枭再次将目光转移到白鸟背上的抓痕，这是昨天就有的吗？是吧?可能是……吧？
霎时，他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疼，转头看向床尾的梳妆台，好家伙！清晰的巴掌印，一边一个，再变态点，还能看出是个手指纤细的人打的。
“哥……”白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说他更不相信自己想的。自己难道……趁着哥哥睡觉…把哥哥给…
想着，白枭猛地给自己一巴掌。自己竟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下得去手。
可是又想，如果是自己……那抓痕不是应该在自己身上吗?难道是……真是个禽兽连自己亲弟弟都下得去手！
白鸟衣服扣子还没扣，就转头爬向白枭。
那样子，那姿势……难道……哥哥还想来一次！？哒咩！无法接受！！
可是白鸟的下一动作是抓起白枭的头发往床上摁，呲牙咧嘴地质问：“想起来了？”
白枭紧闭着眼睛，眼泪都能挤出来，“嗯！！”
“想起你昨天晚上那禽兽不如的行为了?”
“嗯！！”
“嗯?你知道什么？大半夜跟我抢被子？抢不过你还抓我?几岁了？”
“嗯！！嗯?抢被子？”白枭本来还沉浸在无法接受之中，正打算勇敢面对，就听见哥哥说的，又是傻眼了。
白鸟长吁一口气，便起身下床，“我今天还要去面见平菇大人，你别乱跑，到时候接你回家。”
“我不回去，你们不是都认为我是残害父母的帮凶吗？我为什么要回去?让你们质问？接受火烤？锁链的温度？”
白鸟瞥了他一眼，“那是过去式了，这个你不必担心，你就当给我的脸赔罪。”说着，白鸟转头，指了指自己的脸，“你昨天晚上抓的。”
“哦……”
日上三竿，白鸟到了霞光城。
平菇看样子也没睡好，只是见了白鸟立即精神了。
仔细看了一眼白鸟的脸上还有抓痕，这是打架了？
平菇一时愣在那，目光锁定在白鸟身上，仿佛想将他一丝不露地尽收眼底。
白鸟感受到目光，浑身不自在。他抬头仰望平菇，歪了歪头，轻声道：“平菇大人？”
平菇吓得一激灵，慌张地答应：“啊?”
“是关于我国与该国边境雪怪嗜人事件。”白鸟冷瞪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国国君曾多次上书，可都无果，以至于由本使亲自询问。”
平菇更是一愣，什么跟什么？不知道啊！没听说过，没印象啊？
平菇没有说话，十指在桌下毫无章次地玩转。他眨巴着眼睛望向身后的巫师，手指不再相互打架，他用右手轻轻揉搓着右鬓的软发，尴尬地笑了笑。
巫师与他四目相接，翻着白眼，左脸猛地一抽。
“平菇大人，因在暮土水土不服，现在还头昏脑胀，像您刚刚的事其实不妨跟我说说，指不定也能出个法子？”巫师绅士地弯了弯腰。
白鸟眯了眯眼，目光在台上的两位身上来回徘徊。闭眼长吁一口气，随口答应，反正自己是来谈判了，管他有没有效果，就算没有国君也不会怪罪他，“当然，需要把刚刚的话重说一遍吗？”
“无需，已经了解了大概。”巫师弯下腰，在桌子上寻找着空白纸，随手抽出两张，拿过平菇递的笔，一边写着什么，一边继续说：“不知，第一次上书是什么时侯？”
“三月前。”
“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十三日前。”
“嗯……”巫师转头看了一眼平菇，正巧撞见了他吃惊的表情，然后一笑，凑近些，“你没批奏折?”
平菇瞪大眼睛高扬眉鬚，什么奏折?这又不是古代哪来的奏折?不知道啊！？没听说过！
巫师眯眯眼，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就转头看着白鸟，笑笑道：“很抱歉！最近平菇身体抱恙，奏折还未来得及批阅，望见谅。”巫师还特意在“平菇”二字上加重了语调。
“这可不是小事，听闻平菇大人一向谨言慎行，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实在说不过去，难道?是不拿边境人民放心上吗？觉得他们就该妻离子散，有家无回？”白鸟眼神中充满了敌意，顿了顿继续说：“自从有了雪怪一事，边境的人民逃的逃，死的死，剩下的要么老弱病残孕，要么是援军，年轻力壮的所剩无几。”
平菇一听脑子真的开始疼起来，什么？听不懂啊！他无奈地抬了抬眉，又看向巫师。
巫师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说：“那挑个时间去实地探访可好？”
“行，就下午吧！我正好也有私事要办。”
“嗯！”
白鸟得到回复后，转身潇洒地离开正堂。
正堂内一时只剩下他两人，气氛再度凝结。平菇瞟了巫师一眼，看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倒是刚刚的白鸟挺吓人的，这可倒好，都说不知者不罪，现在感觉罪孽深重。
“还坐在这?不去宠幸宠幸奏折?”巫师依旧笑着咬牙说。
“哦……我不知道在哪啊！”
“执政殿！”
“你咋知道？”
“你屁事咋那么多？”
“行吧……”
平菇看着巫师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只能起身，走向殿外，可刚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执政殿在哪来着?”
巫师愣了一会，青筋暴起，要不是考虑他是平菇，就上去了，可是又很无奈，现在的他身体的任何都不稳定，还是忍气吞声好了。
就越过平菇走在前面为他带路。
到了执政殿，刚走到门口平菇就不想进去了。
透过一个个小堆似的影子，他就已经猜到结局。
只是，他才顿了一会，巫师就不耐烦地把他拉了进去。
果不其然，一个个小本本堆积成山，让人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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