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他们这是要造反,这是朕的天下,他们竟敢在朕的皇宫里如此嚣张放肆。”
元帝一袖子扫掉了案桌上的东西,心中怒气不减,踢开一地的奏折,又踱着步走到门外,这场祭祀就是一个笑话,一个阴谋,其中还涉及到自己多个儿子。
元帝“孙仕,你觉得朕的诸皇子中,谁最狠?”
元帝胸膛起伏,眼带着杀戮之气。
“这,这……”
孙仕一张老脸冒着汗,涉及皇家他怎敢妄言。
元溟“参见父皇。”
元溟的声音响起,孙仕退到一旁,长舒了一口气,论狠,恐怕就是眼前这位不显山露水的九殿下了。
元帝“来了?”
元帝示意元溟走上台阶,怕了拍元溟肩上的雨水,刚刚那个暴戾的君王瞬间变成了慈父的模样。
元帝“你救驾有功,你的孝心朕心中都明白。”
元帝拉着元溟的手,像是寻常人家的父亲话家常。元溟指尖微微卷曲,这是自他母后逝世后,元帝第一次这么亲近自己。
元帝“当年你母后和纤舞之死,朕想着平息,未曾深究。好在今日今时,还了她一个真相。可怜你连失母后和爱妻,朕曾想也许你心中承受的这份痛楚,是朕带给你的,你不会怪朕吧?”
元溟低头行礼,眼眶微微泛红,恭敬回道:
元溟“父皇无需如此,虽然儿臣知道今生都无法忘却母后与纤舞之死带来的痛,但今日,母后与纤舞能得真相,儿臣已经十分欣慰。”
元帝看向自己的九儿子,论相貌他更像皇后,特别是那双眼睛,年幼时,有些男生女相,一双剪水秋瞳,比他的众多公主们都美上几分,那时候他还小,自己跟宠着公主一般宠着他。后来五官慢慢长开了,也送去了军中历练过,消了脂粉气,也是俊美无俦。他的能力尚可,又与太子是一母同胞,本想着日后培养成太子的左膀右臂。可惜最后毁在一个情字上,为了个女人顶撞自己,不知进退,这样感情用事,实在是难当大任。但是现在看来,他也开始有了野心,而且也越来越不安于现状,也许是时候拿来一用了。
元帝心中权衡,口中循循善诱:
元帝“每一种痛苦背后都有根源,你可知你心中之痛,根源何在?你可恨一手将定水带出来的巫族?”
手指轻轻指向元溟的胸口。元溟心中刚凝聚的一点暖意刹那间就被戳散了,他的父皇哪里是念及父子之情,分明还在念念不忘怎么灭了巫族。
元溟心里明镜似的,面上却装着懵懂。
元溟“那父皇希望儿臣如何做?”
元帝“朕要予你重任,彻底铲除巫族余孽。”
元帝的再度用力握紧了元溟的手,问道:
元帝“你可愿意?”
元溟没有回话,只是用力把点头下。他的父皇不需要儿子,只需要一把利刃,而自己也只需要开刃的权利,既然如此,他没有拒接的理由。
两人言毕,那一场秋雨也收场了,天色却依旧暗淡,石板路已经被冲刷干净,连同空气中的血腥之气也被泥土的腥味所掩盖。
元溟走得心不在焉,抬头时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元济的院子。也许这宫里只有这里是干净吧,元溟对自己说了句就去看一眼就走,缓缓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