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他皱了皱眉,腹中有些钝痛,那种恶心头晕之感又来了,心脏剧烈跳动,他的手忍不住抓住衣襟等待这波诡异的感觉过去。
郭保坤立刻跳起来:“我去找费老!”
范闲瞪他:“不必,正常反应。”
郭保坤才不信,范闲连‘坤泽’是什么都不清楚,会知道坤泽怀孕的‘正常反应’?
范闲这还真不是正常反应,坤泽怀孕的时候身体会虚弱很多,免疫力下降,他早年试的药有几种是剧毒,至今没有消耗干净,时不时钻个空子,偶尔发作一次,对身体倒是无忧,只怕在对敌过程中起突发状况,千钧一发就是一条命的来去。
不过现在也没机会对上什么人。
说书人已经快要尾声,他突然想起上杉虎的告诫来。
——北齐暗探。
北齐能人众多,能够潜伏在京都的自然不是凡人之辈,这北齐暗探要是尽职做暗探也就罢了,偏是冲着自己来的。
啪地一声,他放下杯子:“我要进宫一趟。”
郭保坤一愣:“哦,我去招呼马车。”
范闲不耐烦地皱眉:“我又没残废!”说着站起来往楼下跑,他一步两层看得郭保坤心惊胆战,心想以后最好在楼下歇息。
范闲走得飞快,郭保坤望着黄橙橙的天边怅然,衣服忘记给他了。
正是夜月初上,华灯渐起,范闲入宫,一路无阻,刚来到殿前,就听见里面吵得激烈。
看到他出现,范建和陈萍萍立刻戛然无声。
范闲有些意外:“都在呢?”
范建温声道:“不好好在家呆着,乱跑什么?”
范闲回他:“突然想起一些事……”
范建看了一眼陈萍萍,他们二人刚刚极力阻止庆帝要认回范闲,现在范闲来了,还真怕庆帝直接喊儿子。
庆帝没有喊儿子,但也差不多了:“你现在的任务,照顾好朕的长孙就行了。”
范建他们说得没错,太子老二早早就填了同房纳了妾室,至今无所出,可想而知女人们斗得有多狠,太后可能还插了手。
范闲是皇子一事一公开,范闲的孩子就是皇室第一个孩子,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用多说。
就怕会横生枝节。
但他又不甘心范建和陈萍萍光明正大地给孩子起小名,买小衣服小玩具,就想提点一下范闲。
哪知范闲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我想问两件事。”
庆帝道:“何事?”
“陛下,院长,我就想问问,我从踏入京都开始,是不是就是你们的棋子,牛栏街,肖恩,北齐,好大的一盘棋。”他直起身,干净的声音掷地有声,回荡在殿,“从我出生起,我就是为套出肖恩的秘密准备的,”
陈萍萍一点都不意外:“你都猜到了?也是,你若还不猜到,就不是范闲了。”
范闲撇过头看他:“若还猜不到,跟傻子有什么两样?”
范建看他有些激动,忙道:“范闲,你现在情绪不宜波动太大,这件事情,以后再论。”
范闲点头:“好,这是事实,实际上没什么好说的。那我娘呢?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