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因为宫中刺客之事,执意要看范闲的身体,想起那天白花花的骨肉……,他是真不知道范闲是坤泽啊!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禁军统领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事关名节:“你不用勉强自己,郭保坤那个孬种何德何能,范闲,我,我可以负责的。”
范闲依旧是稀里糊涂:“你在说什么啊……”
燕小乙点到即止,见他忘了,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无事,我走了。”
范闲莫名其妙,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多少人多少次这样欲言又止了!?他气冲冲来回走了几遍,寝衣因为他的大幅度摆动微微松散,行走间风吹起短短的衣摆,瘦瘦的腰若隐若现。
燕小乙回头看了一眼便紧闭着眼睛摸出门槛,撞上闻讯而来的范思辙一脸困惑。
范思辙进门便看到自家老哥衣衫不整的模样,怒从心头起:“诶,堂堂禁军统领,这是看尽了我老哥便宜呐!”
范若若匆匆捂住他的嘴巴:“嘘,别吵!哥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范闲是坤泽这事,除了范建,没人知道,就连范若若也是在圣旨下达指婚之后才知道,范闲不记得,她可是记得的,燕小乙那日把范闲前前后后都看光了,得知范闲是坤泽,首先要做的,是把这事守口如瓶。
燕小乙既然有那个担当,她也想顺水推舟,毕竟燕小乙要比郭保坤好上太多——虽然挺讨厌。
然而范闲居然不记得了!
然而燕小乙居然跑了!
范若若恨恨地跺脚,对范思辙道:“不要出去乱说!”
范思辙理所当然点头,唠唠叨叨:“范闲,你好歹穿件衣服!就这样儿,成何体统?”
嘿!范闲抄起手边的大扫把与范思辙大战三百回合,范思辙边跑边跳:“哥,哥!你先穿衣服!”
范闲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跑了几圈就懒懒地不想动,他大马金刀似的一条腿踏在石凳上,颈边瘦出的锁骨几乎全露在了外面:“范思辙,再胡说八道,我削你!”
范思辙识相地捂住双眼,心道范闲天赋异禀,信息素之类的对他无效,而本身也没有属于坤泽的信香,难怪把他当乾元养着,但坤泽就是坤泽,变不成乾元,不知第几次埋怨自家老爹,教出了个这么火辣的绝无仅有的坤泽,他对着外面不敢进来的管家吼:“我哥院子里不许放人!”这是全看光光的节奏啊!
范闲气喘吁吁:“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以前什么没干过,大惊小怪!”
实在是不怪他十来年都没意识到这个世界操蛋的设定,他在外横行霸道若干年,就没有遇到什么能生崽的男人。
范若若小心翼翼道:“哥,坤泽基本上是不出门的,身体都要比乾元弱些,若是遇上个不怀好意的,放出信香着了道,哭都没地儿哭去。”
范闲嗤之以鼻:“哼,我也去了别人府中,怎么就没见过什么泽。”
范若若轻声解释:“坤泽乾元一般是看不出来的……”
“我认识的人当中有所谓坤泽?”
“当然有,林相就是,郡主当年没有足月就生产——”
范闲惊声咂舌:“你是说,林婉儿是林相生的!?”
范闲被这个事实砸得头晕,面前几乎是一黑,只剩下密密麻麻的躁点。
去你妈的!
范闲被打击得不轻,但他心性坚韧,知道自己的生活必须自己过,不管怎样,活得舒心最为紧要。
联合这狗日的设定,嫁给郭保坤真是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能在郭家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