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天在球场睡着吹风受寒了吧,白井一早起来发现自己头昏得不行,晕沉沉的。
“我说,去看医生吧。”
白井锦叉着腰看着躺床上直哼哼的白井遥,一脸担忧的说。
“要你管。”
白井遥转过身小声地拒绝道。
“行,你不要我管,我还落个清闲呢。”
白井锦见妹妹没什么反应,越发生气——这小姑奶奶脾气越来越大了,情也不领了,帐也不甩了。合着是打算这辈子都生自个气儿了是吧。白井锦心一横直接挎上网球包就往门走,临了还是犹豫了一下说,
“你自己先好生养着,哥哥要是训练完了就回家来陪你,成吗?”
白井遥一听直快把昨儿吃的晚饭都吐出来。说的好听,可事实还不是训练比自己生病重要吗,不然何必赶着去学校。这还好是周末,要搁上学日说不定跑哪个同学家睡了呢。
白井锦看她也不说话,叹了口气关门就走了。
随着门一关,白井遥淡定地喝了口白凉开,打算继续睡。然而过了十几分钟了,她发现她居然睡不着了?头晕得很,也没那个精气神儿打游戏了,看什么都花。
“啊难受死了,再也不在外边睡了。”
白井遥在床上来回打滚,还是不舒服。想了想实在没办法,只好搬出唯一的救兵。
“啊龙马君,我病了。”
遥打通了越前龙马手机,开始可怜巴巴地向他倾诉病痛是如何折磨她,而现在她又是如何无助的一个人。
“量过体温了吗?”
手机传来越前龙马轻飘飘的声音,让白井遥一度没怎么听清。
“是啊,难受死了。”
什么啊?
越前龙马听见对方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复,疑惑愣了愣,只好接着问,
“你在哪?”
这回白井倒听清了,想着总算是达到目的了,于是赶紧说她一个人在家。
“行吧,到时候见。”
越前龙马心下了然,便匆匆挂了。
白井遥一定又开始耍脾气了。她哥看她病成这样肯定要管的,但她既然说一个人在家,那必是把她哥气跑了,又找自个消遣的。每次她一作,收拾摊子的铁定是他越前龙马。记得上个月她忙打游戏从楼梯上摔下来那次,死活不让白井锦背她上医院,没办法到最后不还是一个电话打来让他越前龙马背吗,真不知道谁才是她亲哥。
越前龙马边无奈地想边来到白井遥家门口,按了几声门铃,主人家才慢悠悠起来开门。
“吃药了吗?”
越前龙马没进屋,一来就问。
“还没。”
白井遥揉了揉头发,轻轻擤了下鼻涕。
“那走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他早料到她绝不会自己下去买药吃的,于是打算来的路上去药店买点,但摸不准她到底生了什么病,想了想还是去医院的好。
“那你等我换下衣服。”
白井正准备回头,却被越前龙马一把拉回来,越前龙马看她一脸疑惑的样子便解释说,
“就这样吧,别误了时间。”
白井遥一听是在理,于是换上鞋把门一关就跟着走了。
经过一系列折腾,白井遥和越前龙马终于来到走廊,准备等护士来给她输液。
“请问,你是白井遥小姐吗?”
遥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位穿着护士装的漂亮小姐姐正温柔地俯下身问她。
“啊,嗯。”
白井痴痴地看着,一时话都说不清。
越前龙马看她见色起义的样子,恨不得在她脑门上贴上痴汉二字。
“我是输液的护士,美月。”
护士小姐姐微笑着把输液瓶、针、棉花等用品摆在一旁的手推车上。
“可能有点疼哦。”
白井听到这一下从小姐姐美丽的幻想中拉回现实,吓得脸都变了。
护士小姐姐看她这样,忍俊不禁地安慰她说,
“没事,要是疼的话就掐你哥哥的手。”
白井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越前龙马,回过头来说,
“他不是我哥哥。”
护士姐姐低头一笑,打趣道,
“原来是男朋友啊。”
越白二人一听差点没兜住——我和他(她)?Are you sure?
就在两人凌乱之余,护士姐姐一下把针扎在白井遥手上。
“嗷!”
白井眉头一皱,对小姐姐的好感度立马降了下来。
借着病人看她的当,冷不防就把针给扎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美人计?呵,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感冒药都有一特点——有催眠的效果。
加上折腾了一大早没怎么休息,白井遥没输几分钟液就开始发困。她实在扛不住周公的诱惑,打了几个呵欠,把脑袋往越前龙马肩上一搁,呼呼就睡着了。
越前龙马侧下脸来,看她好不容易睡一觉,没忍心打扰,只好轻手轻脚地把外套脱下,盖在白井面前,这才放心慢慢靠向椅背,边看手机边盯着输液瓶什么滴完。
“龙马,”
越前听见白井在唤自己,本想应一声,但一看她闭着眼,估计是在说梦话。
“龙马,来,来吃小鱼干。”
什么乱七八糟的?
“龙马~”
“来吃小鱼干,”
“来,来吃小鱼干。嘿嘿。”
越前龙马越听越慎得慌——这家伙在梦里到底对自己做什么了笑成这样?越前不安地看了看一脸坏笑的白井,气不过便用手指关节愤愤地敲了下她的脑门。
还别说,这一下真让白井住了口,没再说什么奇怪的梦话,乖乖地继续睡。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吧,越前龙马拿出手机看时间快到十二点了,输液瓶也差不多空了,于是叫刚才那个叫美月的护士来拔针。
“守了一早上,累了吧?”
美月边拿出棉花,边歪头笑着问越前道。
“还好吧。”
越前龙马淡淡回了句,转过头看着白井,用手碰了碰她的侧脸——一般这样都能弄醒。
“唔,”白井侧过脸正对上越前龙马的眼神,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简直只有那么近——白井的鼻尖都快蹭到越前龙马的脸了。
“小鱼干。”
白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眯着眼说。
“想什么呢。”
越前龙马缓缓吐出的温热气息迷了眼,白井又揉了下眼睛,继续说,
“完了没?”
越前龙马一个眼神飘去,白井低头一看一下清醒过来——靠!护士姐姐正准备拔针啊喂。
“嘶——”
得,又冷不防疼一回。
“我下次再也不会被美色迷惑了,呜呜……”
回家的路上,白井被护士姐姐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说是要给她差评,哭的梨花带雨的。
越前龙马懒得理她——她就一神经病,何必费那口舌与她争论。于是一路上都默默地听白井遥唠叨护士的种种不是。
“啊好吵。”
越前龙马不明白自己从哪找到这样一个祖宗的——还不能打她。